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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實尷尬。
慕宸凌就笑:「難為他們做什麼……一會兒讓人好好地把人都送回家去,省得人家惦記著。」
白楓「嗯」了一聲,自覺自己做的這事有些不當:「屬下思慮不周。」
「不是怪你。」慕宸凌搖了搖頭,「我也不是什麼良善人,只是一直覺得,懸壺濟世者,有救命之恩,無害人之心……就是我真出了什麼事兒,也是命數不濟,不該怪他們。」
白楓點頭:「屬下受教。」
「受什麼教,我又沒訓你。」慕宸凌看著他這個樣子有點頭疼,伸手拍了拍床沿,「過來坐這兒。」
白楓也不推辭,乖乖地坐了過去。慕宸凌又伸手去夠他:「怎麼了啊,真——」
他的手剛伸過去就被白楓反手捏住,緊接著那一截剛剛就露/出來的手腕也死死地握在了手裡。
勁兒使得挺大,錮得慕宸凌都有點疼。
慕宸凌也不惱,還跟他玩笑了一句:「怎麼著?這是要趁我剛醒,身上正沒勁兒的時候吃了我不成?」
白楓一言不發,手上力道一點也不肯松。
慕宸凌慢慢斂了笑,看著他,突然就嘆了一口氣,借著他手上的力道慢慢坐了起來,用另一隻手把人摟到了自己懷裡。
白楓僵著身子,額頭直挺挺地抵在他的肩膀上,一聲不吭。
半晌,慕宸凌肩頭濕濡一片,明黃色的布料暈開一片深色的水痕。
皇上一朝病重,朝中大亂,群臣謀反,流言四起。宸王殿下分明憂心至極,慌亂無措,卻不敢讓人看出分毫,只能挺直了腰在明瀾殿中苦苦強撐。直至此時,終於能卸下心神,被摟在懷裡痛痛快快地哭上一場。
七天了。
這七天是怎麼熬過來的啊。
慕宸凌放任他趴在自己懷裡哭了好一會兒,白楓自己剋制地住了聲,從他懷裡出來,還往邊上坐了坐。
用完就丟,著實無情。
慕宸凌原本還想打趣兩句,又覺得不太合適,只遞了個帕子過去。
不僅眼尾,連眼睛都紅了。
也不知道是哭的還是這幾天熬的。
白楓一連幾日不眠不休,就跟繃緊了的弦似的,現在心神一鬆,原本強壓下去的所有疲倦心慌驚懼不依不饒地翻了上來,饒是白楓這樣暗衛出身的人都有些受不住,強打著精神同慕宸凌講了這幾日的事。
病重,昏睡,瑞安郡王的世子,檄文,清君側,逼宮。
還有連夜調兵入京。
還有他自己心裡也拿捏不準的,自己調兵這事在主人看來會不會成為一個隱患。
小暗衛一腔赤子之心,想到什麼就說什麼,直白得不能再直白地問慕宸凌會不會擔心他要造反,還執拗地看著慕宸凌,非要等到一個回答。
慕宸凌差點兒被他逗笑了:「哪有你這麼問的……不會,我要是連你也不信,還能信誰去?」
同他打什麼官腔實在沒必要,把他當個孩子哄一鬨也不合適。
慕宸凌嘆了口氣,繞了幾繞也不知道還該說什麼,最終只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沒事了,剩下的我來處理,歇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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宸王殿下在龍床上睡得安安穩穩,皇上偷偷摸摸下了床。
慕宸凌一睡就睡了這麼多天,骨頭都躺軟了,好不容易下了床活動了兩下,又回頭看了看白楓。
他一向睡得淺,平時自己有點動靜就能醒過來,今天自己摸摸索索磕磕碰碰,竟然還沒吵醒他。
不知道這幾天是怎麼熬的,累得這樣心神俱疲。
慕宸凌沒忍住又嘆了口氣,趁白楓還在睡著,自己到桌前磨了墨,寫了一份遺詔。
「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