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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朝著那東西緩緩地割了下去,那東西似乎沒有痛覺一般,動都不動一下。
梁的動作就如同那些從北京烤鴨上慢慢割下一片薄薄鴨肉的服務生一眼,不多久,他手裡提著一片像皮似的肉片,接著繼續雙手合十,退了出來,消失在夜色裡。
等他走遠,我進入了房子。
原來,那是一頭黑色的羊,而且體型很大,只是羊的後退已經被割的只剩下骨頭了,但沒流一點血,而且這羊動都不動。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我忍不住問道。
“它是畜神。”梁的聲音在背後響起。我猛回過頭,發現他左手提著刀,右手拿著那片肉。
“我其實知道你在外面,只是割肉的時候需要非常虔誠,所以我也就當不知道。”
“你說這是畜神?神怎麼會這個樣子?”我吃驚的問。
“那你覺得神什麼樣子?我所知道的就是這樣罷了,它其實只能算畜神的一部分,或者說是我和畜神達成的買賣,換句話,它是商品。
我告訴過你,三年前我知道要用血肉來餵養羊,可是光是那樣羊也僅僅比普通人養的稍好一點,可是我不滿足,於是我又繼續追查畜神的事,終於我明白,想要將羊養成現在這樣,必須喂畜神的肉給它們吃,混合在草料裡面。
可能心誠則靈,我遇見了一位瞎眼的高人,他指點我如何與畜神溝通,終於,我得到了這隻黑羊,你也看到了,它不知道疼痛,也不會流血,每次只要割下一小片肉就可以餵養幾千只羊,而結果你也看到了,這裡一下就富的流油,就如同羊身上取之不盡的羊毛一樣。”梁繼續說著。
“既然是買賣,那你付出什麼?”我問他。
“付出?不知道,畜神只是說事無過盡,不可做的太絕。管他呢,或許本身天下間養殖畜牧的人越多,對他就越有好處啊。”梁回答。
“瞎眼的高人?是不是高高瘦瘦,身上帶著一股子死氣?”我忍不住問他,因為我忽然想起了一個人。
“哦?你認識?雖然是盲人,但他行動自如,根本就不像,要不是我看了他眼睛,真的很懷疑。”梁微笑著說,可是提刀的手卻靠近了我。
“那現在你打算如何處置我?難道也要如這黑羊一樣,切碎了拌進草料餵羊麼?”我問道,梁停止了動作,遲疑了起來,嘴角開始不停的抽動。當我們僵持的時候,忽然遠處想起了高聲的喊叫。
“著火了!草場著火了!”
梁和我都不假思索衝出房子,果然,不遠處火光沖天。
“羊!我的羊!”梁彷彿瘋了一樣衝過去,完全不理會我。我則跟在他後面趕去救火,可是當我跑到村子的時候,草場幾乎燒盡了,羊舍裡的羊也全被燒死了,空氣裡瀰漫著嗆人的肉被燒焦的炭味。
所有人猶如丟了魂魄一般,顧不得治療自己的燒傷和臉上的菸灰,沮喪地坐在地上。他們彷彿喪失了一切感官功能,什麼也聽不到了。
忽然,我聽到了一陣汽車行駛的聲音,雖然微弱,但還能分辨出來,倒是梁和那些村民,都沒有反應。
一輛紅色的轎車,向那間關著黑羊的房子開過去。
那車好生熟悉,我終於想起,就是那個吳總的車。
我立即叫起梁,朝房子趕過去,果然,黑羊不見了。
“沒了,全沒了。”梁靠著房子癱倒在地上,我知道此刻說什麼也沒用了。
天亮後,我告別了梁,他還沒有從打擊中恢復過來。
“還會去求畜神再給你們一隻黑羊麼?”我問他。
“不了,所有的草場都燒掉了,不過那土地好像肥沃了很多,也許更適合種糧食,我會去好好學習,慢慢來。”梁似乎又回到了從前。
“羊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