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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想跟著他們一起回去,但是他們不許。
我只好跟著宋清平在山林裡慢慢地轉悠。我們遇見了二弟,他身後的隨從拿不下他打的獵物,於是又喊了一個人來。
沈清淨則不要命地仰面躺在馬背上,隨手一拉弓,也已經射中了兩隻兔子。
我還沒有拉開過我的弓,因為它太重了,而且它今天格外的重。
我還沒有拉弓,宋清平不能搶在我前頭射箭,他從來是很守規矩的。
我說:「你看二弟打了這麼多東西,開膳的時候我們就跑去他的營帳,他不會不管我們。吃一點兒自己弟弟的獵物也沒有什麼。」
我簡直是天底下最不要臉的人,好罷,我不能連累了宋清平也丟面子。我反手從箭囊裡取出一支做了我標記的箭給他:「你用我的箭射,就不算是你搶在我前頭了。」
宋清平拿著那支箭往前走了有一段路,才穩紮穩打地拉弓發出去。
我原想留在原地等他,讓他上前去撿東西,可是我沒有想到這兩匹馬的感情這麼深厚,宋清平的馬才往前走了兩步,我的那匹馬就迅速跟了上去。
我的馬實在很不把我放在眼裡,我對它喊「籲」它也不聽,這匹馬就是存心惹我生氣的,氣得我揉亂了它的鬃毛。
「等回了燕都我就把你給換掉,找一匹聽話的馬。」
宋清平將獵到的兔子掛在我的馬的屁股邊,好顯示這是我獵中的。他說:「殿下為何總跟馬生氣?」
「你問問它為何總是惹我生氣。」
我們繼續慢慢地往前走,然後遇見了一條岔路,一邊是狹小的山道,另一邊是李將軍帶著人馬探過路的,所以顯得平坦些。
我喜歡玩兒,所以總是往小地方鑽。
宋清平倒是很難得地勸我往大路走:「山上獵戶時常設陷阱獵野獸,殿下還是往大路上走罷。」
我向來也很隨便,宋清平跟我說往哪走我就往哪走。
從大路走過去幾步,前邊便有一條河攔了去路。
我總覺得這場景似乎有些熟悉:「我們是不是什麼時候來過這兒?」
「殿下第一回來九原時,碰見的那棵桃樹就在前面。」
宋清平的記性實在是很好,我已經全然不記得這件事兒了。我頭一回來九原時一激動跑出去太遠,後來再想找那棵桃樹,就找不見了。
我策馬:「過去看看桃樹結果子了沒有。」
眼前的河流並不是很寬,我頭一回來時就驅著馬跨過去了。
現在我與馬都長大了,雖然我不是神童了,但我的馬應該還挺厲害。
我驅著它跨過河去。
好麼,我的馬越來越沒用了。
它跨不過去,還留了半截身子在水裡,有些冷了就打了個哆嗦把水全都甩下來,差點把馬背上的我也給甩下來。
其實那棵桃樹完全沒我記憶裡那樣好看,它長得病歪歪的,全然不像其他老樹老枝嶙峋,是很有風骨的模樣,結的果子又青又小,我吃了半個,險些把牙給酸倒。
我和宋清平在樹下待了一會兒,閒得幾乎要睡著。後來還是宋清平推醒了我,再不回去禁軍又該舉著火把來找我們了。
這時候我一抬頭,才看見夜色漸漸地升起來,九月裡滿天的星子散佈成一條長河,好像我和我的馬都跨不過去的那條河。
我打了個哈欠站起來,覺得有些冷了。就把兩匹馬拴在一起,我趴在馬背上,還讓宋清平像帶著一具死屍一樣帶著我回去。
到底有多像死屍?
總之宋清平帶著我回去的時候他們都以為太子遇刺身亡了。
我們兩個志都不在打獵上,只帶了一隻兔子回去,去找沈林薄,而他早就把東西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