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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番話到真給了楚勐大大的震驚,深深注視良久之後才開口,“夫人,看來我一直小看你了,你這樣的女子本該是我所欣賞的,可以助我大業的,也許,父親在世時早已洞悉,所以才如此看重你,把楚家所有的秘密都告之於你。”
“你錯了,”幽的嘆息聲,將她的思緒拉入久遠的回憶之中,“公公在世對我期望過高了,他原以為,我可以改變你,然,結果是,你並未改變,而我到是日漸衰老,被俗念所絆,二十年來,回首往事,改變了的,原來僅僅是我自己,如此而已。”
心中隱著多年積澱下來的痛,她,年輕時也曾幻想過美麗的愛情。她曾無比驕傲,嫁的人是威震天下的大將軍。
“夫人,埋在心底幾十年的痛,豈是你區區幾句話就能改變了的?”
楚勐的語氣相較之前已經緩和了不少,也許,他不是沒有絲毫動容。
“老爺,聽說芸兒已寵冠後宮,只要你放下仇恨,你依然是無人可以媲美的神話,”她終於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你硬生生地拆開了她和煊兒的姻緣,不要在為難她了,她本就是應該得到幸福的孩子。”
幸福?幸福,他也曾觸手可及,他那純美無邪,精靈美貌的未婚妻,他只要凱旋而歸,他們便可大婚。可,那個叫赫連兆的男人,只因他是皇帝,他便生生的搶走他的妻子,從痛苦中沉寂後,讓他明白,幸福,原來總是依附著權力才可以達成。
“夫人,休要再勸,你且把身子養好便是,”這是他第一次關心著她的身子,“老夫,取得天下之心猶如磐石,芸兒的幸福到時就會隨之而臨,而你。。。。。”
看了她一眼,便拂袖而去。
人生何處是從容(四)
“舅母,”仇煊從迴廊一側行來,幾抹驕陽掠過他披肩的長髮,一身青衣清淨明朗,面容上是幾份深深的擔憂,“今日,您的臉色越發不好。”
枕在躺椅上的楚夫人搖了搖頭,乾澀的雙唇輕輕蠕動,勉強地一笑,“無妨,只是。。。。”
雙眼裡噙著淚花,定定地看向遠方。
那是皇宮的方向,她又在思念著芸兒。
自己又何嘗不是,也許,是得想辦法,讓芸兒來看看,也許這是她們母女最後一次見面了。
“煊,你舅舅會帶她來見的。”
仇煊驚愕地望著她,她居然知道自己的心思?而楚夫人仍是淡淡一笑,“不要驚奇,只因你是孝順的孩子,舅母豈會不知你的所想。”
“舅母,煊,一直敬佩您的心胸,卻從不知您如此智慧,更能洞悉人之所想。”定睛相望,心中的疑問還是有所顧忌,他不知是不是應該開口相問。
“何事,問吧?”慈母般的微笑鼓勵著他。
“舅母,”仇煊在一旁的石凳坐下,“煊,一直有疑問,如今的芸兒,可還是從前的芸兒?”
很長很長的沉默,楚夫人微眯的雙眸穿過榕樹層層疊疊相互交錯的葉枝,篩漏的光線,絲絲透過。深深的吸了口氣,眼裡一層淡淡的霧氣,心裡的疼痛漸趨而退:“她,已不是以前的芸兒,換句話說,她不是芸兒。”
這,彷彿是打在胸口的一擊悶雷,驚心動魄,卻又難以言辭。不是心中所願望的,卻又是想要聽到的。
“舅母,您確定?”因為他亦是不能確定。
“他是我寵愛了十七年的女兒,一舉一動,一笑一顰,睜眼閉眼俱在我這個做母親的腦海裡;煊,連你都看出來了,不是麼?”
仇煊低下頭,楚夫人的話讓他倍感內疚,他,是害死表妹間接的,不,應該是直接的兇手,面對她的母親,讓他覺得羞愧。
“對不起,舅母。”
一聲嘆息,斑駁的光陰籠罩在楚夫人的臉上,兩行清淚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