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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她說得笑了，沈盈盈拍著她的手，轉向田氏道：&ldo;瞧老太太調教出來的，個個都這樣生著一張巧嘴，媳婦瞧著真是羨慕，怎麼我就調教不出來呢？&rdo;

&ldo;我看，是三弟妹你的嘴巧才是真的，你身邊的翠心、藍蘋幾個，哪個不是能幹的，偏又在這兒來惦記著娘身邊的得力人。&rdo;孟慧娘看似嫉妒地嗔怪著沈盈盈，又過來挽著田氏，&ldo;娘，您可是不能偏心弟妹啊！&rdo;

知道兩個媳婦這般湊趣不過是為瞭解個悶，田氏也就順著她們笑了一陣，又笑著叫於清瑤跟著兩個嫂嫂。

於清瑤卻是垂下頭去，似羞似怯地道：&ldo;我陪著母親好了，左右還是往年那些節目，女兒不喜那般雜吵，倒不如跟在母親身邊，陪著母親，聽著您身邊的姐姐們說笑來得得趣……&rdo;說這話時，不知為什麼，她的臉又紅了，好像是覺得自己這樣的話說得過於諂媚了。

田氏看在眼裡，反倒覺得寬心。這樣說一兩句好話就臉上漲紅，不知所措的才合乎她對庶女的印象嘛。

跟在田氏身後，繞回了小跨院。早有腳程快的僧侶送了香湯過來，留在院裡的大丫鬟錦惠正領著幾個丫鬟準備沐浴用的木桶。於清瑤見了，就立刻上前幫手，田氏看著於清瑤過去俯在桶邊，以手試水，目光忽閃，卻並沒有說話，只是在錦葵的陪伴下進了內室去換衣服。

&ldo;二小姐，這些事還是讓奴婢們做吧！怎麼好勞動二小姐呢！要是老太太知道，要責怪我們這些奴婢不會用事了。&rdo;錦惠看似恭謹地陪著小心，可眼神卻是暗暗帶著幾分審視的意思。

雖然從前這位二小姐對老太太也好生敬畏，可是像現在這樣明顯帶著討好意味的事情卻從來沒有做過。現在突然這樣了……難道真是因為柳絮在背後……

心裡暗自想著，錦惠又覺有些好笑。柳絮雖然是個能幹的，可是這樣背後操縱了主子的事情……

她正在心裡暗想著，卻見正在試水溫的於清瑤身子微頓，忽然抬起頭來，幽幽地嘆道：&ldo;好姐姐，你就讓我為母親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吧！從前我是糊塗，全沒想清楚我這一生的好壞，都是繫於母親身上。現在年紀漸長，就知道從前自己做錯了許多。好在現在，幡然悔悟還不算遲，只是時間短暫，我恨不得能為母親多做些事來彌補我從前的糊塗……&rdo;頓了下，她抬手抹了下眼角，怯聲道：&ldo;這些話，姐姐切莫對人說……若不是因為姐姐往日一向對我甚善，我也不會一時感慨說出這樣的話……&rdo;抬起頭來，眼中隱有哀懇之色。這樣懦弱的神情，卻又似從前那個木訥的二小姐了。

錦惠見了，少不得溫言勸慰，又笑著幫著於清瑤把老太太沐浴所需之物一一準備妥當。只是返身進了內室，卻自然是把這些話悄悄稟了田氏。

田氏聽了，想想，不由得笑起來。要是於清瑤真同錦惠說什麼孝心說什麼多敬服她這個嫡母，她反倒要生疑了，可像這樣的話，倒是合情合理。想來，她那個庶女，現在年紀大了，也終於知道為她自己打算了。

垂目沉默了片刻，她忽然又抬頭望著錦葵，笑道：&ldo;你當初薦的柳絮，倒也是個能用的，連塊木頭都被她勸得開了竅，我倒是小瞧那丫頭了！&rdo;

錦葵心頭一緊，雖然心裡頭好似翻了個個樣，卻也只能陪著笑：&ldo;還是老太太會調教人，要不然，柳絮哪兒能像現在這麼出息啊&rdo;說到這兒，她抬起頭來，恰好目光與正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