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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公公陡然色變。
這,這,這是明晃晃的詛咒啊。
龍困淺灘,大邪之物。
春喜見他入甕,立刻對章公公道:「還請公公奏請皇上,徹查此事。」
春喜的聲音令章公公冷靜下來,他將手中的衣袍放下,額上滲出密密的冷汗,開腔吐氣都是艱難,他明明看著春喜,卻又像是誰都沒有看。春喜覺得章公公此刻的樣子駭人極了,她心如鼓擂,卻覺得此事能成。
這等生死大招,只要一出,必能將人捶死。何況宮中死人有時候甚至是不需要真相的,這種事只要爆出來,就算不是趙侍御主謀,她也必是失察之罪。何況,她必得是主謀!春喜不再看章公公,低下頭的眸中卻露出不為人知的果決。
第56章 福寧宮(14)
章公公的冷汗當即的就下來了。與春喜所想的一樣,有時候宮中死人是不需要緣由的。這種東西居然能進到福寧宮中來,即使此事與趙侍御無幹,她也必是失察之罪。可是章公公為人到底比春喜要老道的多,聖上向來多思,也絕非先帝那樣得過且過的柔情之人,這事若是趙侍御所為,倒也罷了,若不是……背後佈局之人竟以咒魘聖上之事佈局,此種不敬,恐怕等來的將是聖上雷霆之怒。
想著聖上方才幾乎是兵不血刃便彈壓了朝中各懷心思的眾人,又勸服了韋相,聖上這樣的雷霆手段……章公公一時便想的多了。
想的多便想得慢,春喜等了半天沒等來章公公的回應,一時以為他嚇傻了,忙低低地喚了聲章公公,當是提醒他。章公公也便回過神來,看著春喜忐忑中又帶著興奮的臉,只公事公辦道:「帶著東西隨我來。」
「是。」
章公公帶春喜去了福寧宮中的勤德殿,這是宮中正殿,殿中設有書案,皇上此時正坐在書案前,趙侍御則在替他研墨。琴瑟再御,莫不靜好,當是如此。
章公公和春喜此時出現便顯得十分煞風景。
進了勤德殿中,春喜一改方才殷勤,十分低調。趙欽也認得春喜,不過他的身份註定了不會將目光放在面目模糊的下人身上。
「什麼事?」
趙欽問的很直接。春喜從前也算是近身侍奉的人了,概因現在有趙侍御,御前伺候的機會才少了許多。故也不是很怕,只是出於規矩上的考量,等著章公公先開口。
果然章公公便將春喜方才說過的話與皇上又學了一遍,趙如意早料到會有這齣,只是沒想到她們的謀布竟是這樣的狠毒,立刻走過去謝罪,與春喜跪在一處,倒叫人誤以為她惶恐。
這段日子,趙如意隱約感覺到趙欽的本事。但直到今天,她終於以當事人的姿態感受了一次趙欽的本事。
勤德殿靜的很,趙欽平時不喜歡太多人隨侍左右,又因有趙如意在,便更不喜歡有人打擾。章公公回完了事,趙欽卻一直不說話。春喜顯然沒經過太多的大事,此刻又有點做賊心虛,加之不能抬頭觀聖顏,一時不知天子反應,故而略有慌張。
趙如意與春喜又是兩種極端,她自然是不慌張的。凝神中已經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算了個清楚,倒也不著急應對,反而想看趙欽的反應,一時竟好奇起來。
期待中,他聽見趙欽的腳步聲。不急不緩的,每一聲卻又像是能踩在人心裡似的。章公公和春喜皆緊張極了。低垂的眼看見天子所著粉底皂靴停在趙侍御跪著的地方。兩人呼吸一凜,趙如意的臉被趙欽拿摺子撐起來,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眼底沒有笑。
「一個失察之罪總是跑不了的。趙侍御,朕從未吩咐你侍奉太后,你此言此行皆為矯詔,該當如何?」
他的聲音也很冰冷,春喜明顯卸下心頭的防備,卻不敢自驕,仍低垂著頭,不說話。
趙如意露出恰到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