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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關於什麼鴛鴦戲水式洗碗顯然是他多慮,賀楚洲從來就沒有讓裴悉洗碗的打算。
他只是在將碗塞進洗碗機之後,趁著促進美好生活的電燈泡還沒有回來之前,理性客觀地跟裴悉商量:「今晚將就下跟我一起睡?吳青明早的飛機,今晚得住這兒。」
演戲演全套,裴悉表示理解,答應了。
反正已經睡了那麼多次了。
這是兩個人在入夜之前不約而同的想法。
但到了真正上床睡覺的時候,才發現原來不同前提下,實際情況跟以為的完全不一樣。
之前裴悉記憶錯亂,跟他睡是因為單純把他當作自己最親密的人,而賀楚洲也是單純哄著他,總而言之一個單純貫穿始終。
結果現在兩個人思路清晰到可以當場來一次商業戰術交流,躺在一起竟然沒那麼單純了。
賀楚洲早習慣了抱著裴三花睡,一個人時還好,現在人就在眼前,卻只能幹看著不能抱。
他面向裴悉側躺,在昏暗中盯著隔壁枕頭上那人後腦勺的輪廓,男人的悵惘湧上心頭,還不敢嘆氣,抓心撓肺,後槽牙後咬酸了。
殊不知他面前看似已經安穩入睡的人還乾巴巴睜著一雙大眼睛盯著窗戶發呆。
不習慣。
總感覺後背兩人之間隔開的一段距離讓他覺得空落落的,總不踏實。
可他又不能直接開口說。
不確定賀楚洲有沒有睡著,僵硬地不敢動,不敢翻身,總覺得只要暴露了自己還沒睡著,場面就會變得比現在更侷促。
為什麼現在外面沒有打雷下雨?
為什麼他今天正好在清醒狀態?
要是他這個時候說睡不著,賀楚洲會不會撐著眼睛爬起來陪他看電影?
他胡思亂想著,以為自己今晚可能會入睡艱難,而事實上他在周圍熟悉的氣息中很快開始了意識下陷。
半夢半醒狀態下身體不受大腦控制而被本能驅使,他翻了個身,朝身後熱源貼近。
等朦朧意識到自己的行為,還沒有來得及從掙脫睡夢的拉扯去糾正,一隻手勾住他的腰,無比熟稔地將他拉進懷抱。
舒適的環境太能消磨意識,他沒功夫反抗,就已經在源源不斷傳遞過來的溫度中下陷更深。
窗外的喧囂被玻璃無情隔絕,只有色彩曼妙的城市霓虹透入,讓本該漆黑的房間勉強可以視物。
床上兩個身影親暱擁在一起,於潛意識指引下終於找到最舒適的貼近方式,安穩沉睡。
習慣總是在潛移默化形成。
時間推移,兩人越來越適應對方存在於自己的生活。
那天吳青走之後,兩人誰也沒提分開睡的事,於是順理成章的都在主臥住了下來。
沒睡時各佔一邊,睡著後相擁而眠已經成了糾正不了常態。
不過,好像也沒人有試圖糾正。
裴悉休息的這段時間,賀楚洲幾乎都會待在家,無論裴悉是清醒還是錯亂都儘量陪在他身邊。
而裴悉也會開始跟著賀楚洲一起去遛狗,劃重點,晚飯後。
天氣越來越冷,早上實在不大起得來。
他認識了賀星星在小區裡的三隻野生好朋友,都是小貓,一隻狸花,一隻橘貓,還有一隻小奶牛。
狸花很兇,眼神無時無刻不透露著他身上背著數不清的老鼠命,橘貓很呆,被小區住戶一家一口餵成了肥球。
而小奶牛是最聰明活潑的一隻,也是賀星星最喜歡一隻。
賀星星每次都要追著小奶牛去給人家舔尾巴,然後捱揍,然後追上去繼續舔,然後繼續捱揍,樂此不疲。
賀楚洲又研究出了幾樣新菜式,先是在他錯亂時做給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