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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知道。&rdo;顧衛南迴答得特別老實。

&ldo;嗬，你還知道啊?&rdo;陳諾氣不打一處來，&ldo;有些新兵的確很難搞，大部分是因為吃不了苦。你倒好，吃苦受累能挺，根本態度消極得不行，動不動把退學掛在嘴邊，結果你還是我選出來的標兵!我也不是嚇唬你，如果真的不想上這個學校，完全不用勉強。&rdo;

顧衛南埋頭聽陳諾訓斥，一聲不吭。陳諾教訓得口都幹了，最後氣也生不出來了，就拿手裡的軍帽點著顧衛南的肩膀頭：&ldo;啞巴啦?說話呀!你這是消極抵抗還是怎麼著?&rdo;

顧衛南這才抬起頭來，張口繼續懇求：&ldo;教官，就真的沒有請假的可能嗎?我看別的隊有因病請假的，要不我也去想辦法弄個醫院的診斷書來，這樣你就不用為難了。&rdo;

&ldo;簡直胡鬧!&rdo;陳諾沒想到顧衛南這麼膽大，差點控制不住音量，回頭瞅了瞅教室裡的學員，見沒引起騷動，才繼續冷著臉說，&ldo;你別折騰了，先回教室。我往你家裡打個電話問問，如果確實需要你回去，我會跟校領導反映，如果還是請不下來，那我也沒辦法，你就老老實實軍訓吧。&rdo;

顧衛南激動：&ldo;謝謝教官!&rdo;

陳諾冷眼看他：&ldo;真操蛋，快滾!&rdo;

顧衛南重新回到座位，許守峰和隨藝趕緊湊過來問：&ldo;怎麼樣怎麼樣?&rdo;

&ldo;還不知道，不過教官說去跟校領導反映。&rdo;

&ldo;哦!那很有希望啊!&rdo;隨藝小聲說。

顧衛南這會覺得有點慚愧，&ldo;哎，你們說我對教官說的話是不是挺過分的啊?&rdo;

&ldo;廢話啊!&rdo;許守峰翻白眼，&ldo;我覺得你簡直太有勇氣了，屬於蟑螂級別的，敢跟教官硬抗。&rdo;

&ldo;草!我不是被逼無奈嗎?&rdo;顧衛南為自己開脫，&ldo;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勞苦大眾都是受不了才會鬧起義嘛。&rdo;

&ldo;切!你敢在訓練的時候起義一個給我看，保證你屍骨無存。&rdo;許守峰朝他噓。

顧衛南拿出本子寫他的日記，心裡卻在忐忑不安，因為他有不好的預感。

快下課的時候，果然陳諾又把他叫出去了，表情嚴肅：&ldo;你家長不同意你回去，而且你媽媽親口告訴我說你爺爺病情已經好轉了，我覺得你應該相信。&rdo;

顧衛南不作聲，如果相信，他就不會這麼想回去了。

陳諾看著他：&ldo;但我還是去找了校領導，沒有說你家裡的意見，但學校斟酌了一陣也沒同意。規定就是規定，不能為一個人搞特殊，軍校更是這樣，沒有嚴格的管理就不叫軍校了。也不單單是你，往年其實也有不少你這類情況，學校都沒有放行。&rdo;

顧衛南聽說他去找校領導，眼睛微微一亮，但接著聽到後面的話又黯了下去，他知道沒戲了。陳諾看在眼裡，不由緩和了語氣：&ldo;別亂想了，還是把精力放在訓練上把，這樣你爺爺也會高興的。&rdo;

顧衛南愣愣地站了一會，直到發現陳諾也在不出聲地陪他站著，才慌忙敬個禮：&ldo;謝謝教官，我回去了。&rdo;他此刻心裡是真的非常愧疚，因為他知道陳諾已經盡力了，但他無法遏制自己的想法，他必須回家，而且不能再等。

回宿舍的路上，他小聲對許守峰和隨藝叮囑，讓他們幫忙打掩護，至少騙過晚上的查房，卻沒想到兩個人極力勸阻他。

&ldo;不行，被抓住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