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頁(第1/3 頁)
偏殿裡的種種聲響,到最後的怒吼和尖嘯都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正殿裡沒得吩咐不能擅自離去的王子閭、聞殊,以及掛心不下的宋祁臉上神色各不相同。但都默契地互不相看,各自站得筆直,悶聲不吭。
&ldo;來人!&rdo;
這種詭異尷尬的沉默在裡面突然爆出的一聲咆哮時終於被打破。
那是殷季離怒極的聲音。
作為御前行走,聞殊當即就拔出佩刀沖了進去,王子閭緊隨其後。
只有宋祁此時身份低微不合適進去,但按理他的主子在裡面,如果硬跟進去也不是不可以。不過常在戰場廝殺的人對危險有有天生的敏銳直覺,他隱隱察覺裡面發生的事現在闖進去就再也出不來了。
所以在另外兩人往裡走的時候,宋祁卻暗暗站在紅漆大柱後面,等殿外聞聲衝進來一隊侍衛之後才趁機溜了出去。
王子閭雖然從頭到尾跟他都沒有單獨接觸,但事先已經有所準備,他這麼出去,立即有禁衛軍的人過來接應。
而聞殊提刀衝進偏殿之後就發現並無自己的用武之地。
只見殷季離身上只披著外袍,腰間草草用腰帶繫著,正手持劍尖滴血的天子劍,聞殊進來的時候剛好看到他從被腳踩著的薛成風胸前將劍拔|出來。
&ldo;逆賊薛成風,意圖行刺孤王,即刻押入虎牢聽候發落。&rdo;
聞殊目不斜視,立即領著手下把明顯已經沒了活氣的薛成風帶走。天子發話,即便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也同樣可以關入大牢。
至於什麼時候死?當然也是天子說了算。
這種事情聞殊幹得多了,心裡本該毫無波瀾,只是現在要&ldo;處理&rdo;的物件是跟他地位相當的一方諸侯,兔死狐悲也好,心緒總不能平。
至於薛成風到底怎麼個死法?當然不會是死於天子&ldo;自衛&rdo;的一劍,而是在整個薛氏被連根拔起,南軍收歸王權之後再依律處斬。
&ldo;父王可是一切安好?&rdo;
王子閭看也不看被拖走的平南侯,只恭敬溫和地在殷季離三步遠的地方站定,微微躬身,語帶關切。
他只是在剛剛進來的時候用餘光掃了一眼身上披著長袍縮在床榻角落的女人。
這個已經成為父王女人的前戰將軍之女,此刻就像是一朵被雨打濕的嬌花,含羞帶露,卻不萎靡,也並沒有因為眼前的血腥露出多餘的神色,安靜得太過從容。
不過也就只是餘光裡匆匆一瞥,沒有人敢在天子面前多看哪怕一眼。
&ldo;嗯。&rdo;
對兒子的關心,殷季離只是淡淡地用一個鼻音算作回應,然後故意重重地把手裡的天子劍連著劍鞘一起丟過去。
他最看不慣這個山野村婦生出來的羸弱兒子,只要有機會都想好好&ldo;操練&rdo;他。
瞥見對方手忙腳亂地捧起天子劍,似乎因為劍身的沉重腳下的不穩的樣子就覺得剛剛的好心情都隨之被一掃而空。
繼而轉身一腳踩上床榻,俯身把一個手指頭都不想動的小夭打橫抱了起來。
&ldo;都散了吧,明日回宮。&rdo;
這裡只是行宮用來接見臣子的殿宇,真正休憩享樂的地方還在後面,殷季離顯然並沒有因為一次就盡興。
剛剛他淋漓盡致地發洩了一回,稍稍回神就掃見還在喘氣礙眼無比的平南侯。
當時小夭還在顫抖著消弭最後的衝擊帶來的滅頂迷眩,就忽然感覺身上的男人退了出去,接下來就是堂堂一國天子自導自演自說自話的&ldo;遇刺反制&rdo;一幕。
到這裡她已然完全確定先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