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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他跟前就像一個小丑一樣,都已經可憐的什麼都沒有了,可還是死撐活挨著譁眾取寵,他一定特別同情她。
陸聿辰的汽車就停在她十米開外的地方,她坐在花壇邊的路牙石上,把臉埋在膝蓋裡,雙腿抱膝,他看不見她的臉,可她的樣子在他腦海里越來越清晰,清晰的有些失真。
他隔著車窗玻璃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路燈下的那一小團。在包間裡看到她的那一刻,他以為自己在做夢,好不真實。曾經那樣一張明媚的臉,可如今眼角眉梢處儘是沾染著哀傷,再放肆的笑都掩蓋不住。
六年了,傷口好像再次被撕裂,鮮血淋淋。他知道她不愛他,當年跟他在一起也只是為了執行任務,可他還是動心了,一年多里以情侶的模式相處,朝夕相對,他到底是沒能過了美人關。
一別六年,他忘不了她。
她感覺到有人在她身邊坐下來,曾經熟悉的感覺,令她全身都為之一顫,她抬頭側目,對上他一雙狹長深邃的眼眸。
她想過很多他們分開後再次見面的場景,或者把他當做親人,抱著他痛哭一場。告訴他,這些年,她過的有多不好。
或者對他報以微微一笑,與他溫情寒暄,就當是個老朋友。
亦或者還像從前那般,喊他一聲「陸二哥」,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告訴他,「我回來了。」
設想了千萬遍的情景,始終沒有一種上演。
他把手伸到她面前,「然然,把鋼筆還給我。」
她看著看著,眼前就有些模糊,她嘴角儘量上翹,「不是都還給蔣雲兆了嗎?他私吞了?」
他不敢再看她,眼睛盯著遠處,不知道自己在看什麼,「我的鋼筆我認得。然然,還給我吧。」卑微的口氣,如一粒塵埃。
她不想再繼續糾纏下去,一支鋼筆而已,「陸聿辰,關於曾經,我們都該放下了。」她身上被安裝了竊聽器,她不能把話說的太直接,她和陸聿辰現在還是並肩作戰的戰友,不能被感情的事牽絆了。
她站起身,拍拍褲子上的灰塵,連聲道別都沒有,就這麼離開了。
那支鋼筆是她送他的第一份禮物,也不怎麼值錢,幾十塊錢而已,可就是這支鋼筆她是當著慕時豐的面送給了陸聿辰,還親了陸聿辰。那一刻,看到慕時豐傷心欲絕的模樣,她的心像被刀子一寸一寸的凌遲著。
她最不想傷害的一個男人,還是被她傷的體無完膚。她沒辦法,她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最開始從蔣雲兆那裡拿到這支鋼筆時她沒有放在心上,直到知道了蔣雲兆的身份後,他們那個圈子裡的人是不會看得上一支不值錢的舊鋼筆,她就斷定這是她以前送出去過的那支。兆隆集團的幕後老闆就是蔣雲兆,而陸聿辰是兆隆集團的執行總裁,又是第二大股東。
拿出揹包裡的那支隨身攜帶的鋼筆,走到一處人工湖前,她緊緊攥在手裡,又看了好一陣,才使出最大的力氣扔到湖裡。
原本平靜的湖面,聽到咚的一聲落水聲,接著湖中央盪起一絲絲漣漪,還沒等她緩過神,湖面又恢復了之前的靜謐,彷彿什麼都不曾發生過。
日子波瀾不驚的過著,關於那晚在晴蘭會所一事,林百川隻字未提,她不信他沒看到她,也可能是他覺得臉上很無光,不願提起。
她又給季揚打了一個電話,還是無法接通。她嘆口氣,轉而撥了梅莉的電話,「梅莉,你回老家了沒?」
那邊很嘈雜,像在車站一類的地方,「沒呢,我明天上午的火車,你放心,昨晚我還打電話給我奶奶的,她說季揚在那邊還不錯。」
陶然鬆了口氣,「你在哪呢?」
「我在車站,準備去天津一趟。我奶奶一直唸叨著狗不理包子,我想去買點帶回去給她嘗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