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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怎麼受傷的?」周凡忽然問,他想更瞭解這具身體的情況,前世作為一個刑警時,總是對案件充滿著探知慾,對自己的傷當然會好奇。
這傷導致了前身靈魂消散,周凡才得以鳩佔鵲巢,還是瞭解清楚的好。
週一木與桂鳳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周凡盯著他們的臉龐,人的情緒會由臉部肌肉最先反應出來,以前審訊犯人的時候,會一直盯著犯人的臉觀察,確認他們有沒有說謊。
桂鳳的臉上露出一絲憂慮的恐懼之色,她下意識看向自己的丈夫。
週一木的眼角細微抖了抖,他筷子扒了一口白飯,嚼了嚼嚥下去道:「你是摔倒傷到了腦袋。」
「原來是摔傷的。」周凡點了點頭,然後低頭專心吃飯。
只是周凡心中清楚,人摔傷腦袋很多時候是撲倒的,但要是撲倒,也應該是傷到腦袋的前面。
他的傷在後腦勺,往後摔摔中的大多是腰、股骨兩個部位,傷到後腦勺的情況會有,但要很特殊的情況才會形成。
最關鍵的是這兩夫婦的面部表情出賣了他們,他們在說謊。
他們為什麼要隱瞞實情呢?
看來他受傷還有著隱情,周凡沒有再問,是因為對方顯然不想說,問了估計也問不出什麼來,而且周凡也擔憂問來問去對方懷疑自己。
飯菜很難吃,但周凡沒有表現出來,他還是吃了兩大碗,才停了下來,畢竟再難吃,也能填飽肚子。
一家人吃完飯,桂鳳就開始收拾碗筷,週一木取來黑鐵水煙壺,點燃著小口吸了起來。
周凡只是呆呆坐著,他對著週一木也不知道怎麼交流,有時候說多錯多,他乾脆就沒有吭聲。
週一木似乎很習慣這樣的沉靜,他抽了一會水煙,才看了一眼周凡道:「你剛剛病好,早點去休息,明天束髮日很重要,是你一生的大事。」
周凡第二次聽到了『束髮』一詞,他以前在一些歷史書上看過,知道古代有束髮的說法,束髮就是指一個人由小孩子踏入少年時期,在古代少年就可以做很多事了,比如嫁娶、參加科舉、出外遊歷等事情。
周凡想了想問道:「爹,明天束髮日我要做些什麼?」
週一木對於周凡的問題沒有太大的意外,畢竟他也知道兒子已經失憶了,他吐出口中的煙道:「沒事的,又不是你一個人束髮,別人做什麼你跟著做就可以了。」
說是這樣說,但是周凡透過昏黃的燈光能看見週一木那張臉似乎變得沉重了很多。
這讓周凡眉頭一皺。
桂鳳端著一盆水過來,她柔聲道:「阿凡,不用擔心,爹孃明天會陪著你的。」
但桂鳳眉眼之間帶著的一絲憂心讓周凡察覺到了。
周凡微微皺眉,這束髮日難道還會有什麼危險嗎?
不過周凡沒有再問,他也看出週一木兩人似乎不太想提這個話題。
這個時代條件簡陋,周凡只是簡單洗漱一下,就準備回自己的臥室,只是週一木叫住了他。
週一木端起桌上的油盞,取出了那張小燈符遞給周凡道:「那陰鬼今晚可能還會來找你,把小燈符放在你房間的油盞下面,今晚就讓燈亮著睡,別熄滅燈,知道了嗎?」
「知道了。」周凡接過小燈符,他不敢一直盯著看,害怕瞎眼,「可是爹孃你們怎麼辦?」
桂鳳笑著揉了一下週凡的臉道:「傻孩子,還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陰鬼只能對付身體虛弱的人,它無法招惹我們的。」
周凡這才明白,他拿著小燈符回了臥室。
沒有多久,週一木兩人也端著油盞回了他們的臥室。
一回到臥室,桂鳳臉上的憂心再也沒有遮掩,她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