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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宅的家宴,請了阿蘭。
阿蘭這幾天總無精打採,縱使身邊一直有月霜陪著熱熱鬧鬧的,她本人卻提不起多少精神來。
宴席上,她仍是對月霜說:「步蓮華騙我!他說那日晚上回,現在都沒回!」
月霜不耽誤吃,舉著筷子問她:「我哥怎麼跟你說的?今晚回,還是晚上回?他要說晚上回,那就哪天晚上都有可能。」
「我別的都不敢說,記別人說過的話能記得很清楚!」阿蘭說,「不許給他找理由,他說的就是今晚回。」
「這個今晚回吧……」月霜不愧是跟步蓮華一家人,狡辯起來,頗有步實篤的風範,總之就是無理也能尋出三分理,「今晚,不是他跟你說的那天的那個晚上,也可能指今晚,今天一直有,所以這個今晚可指任何時候,你說是不是?」
阿蘭翻了個白眼,鬱鬱吃飯,小聲道:「最近要累死了……他也不回來。」
月霜提議:「要不,待會兒跟我一起去找點樂子?」
阿蘭皺眉:「什麼樂子?」
「你這是什麼表情,怎麼半點不期待?」
阿蘭偷偷擺手,趁著無人注意,垮了肩膀:「……我很累,樂都了樂不起來,只想好好睡一覺……」
她睡一覺之後的這個停頓,頗為詭異,就像有什麼話原本跟在後面,卻被她硬生生吞了一樣。
月霜別的事不敏銳,這種事最敏銳,立刻說道:「好好睡一覺……抱著我哥睡?」
阿蘭筷子都掉了,連忙捂住她的嘴:「月霜……」
月霜拍開她的手,低聲說道:「我說錯了?你應該就是這個意思。少女不思春,還是少女嗎?走,我帶你找樂子去……」
月霜不由分說,拉著她離了席。
阿蘭離席,蘇鶴連忙叫來蘇北湘,讓他去問問這位小公主是否滿意今日的宴席。
蘇北湘臭著臉去,被蘇鶴又叫回來,劈頭蓋臉教訓了一番:「你什麼表情!」
蘇北湘:「我表情怎麼了?」
「春妮,春妮,取鏡子來讓他看!」
蘇北湘退後三步,尋個間隙,立刻跑了。
三個小孩離了他沒什麼安全感,見他走,也放下手中碗,一抹嘴跟著去了,抱住他的腿,要跟他一起。
蘇鶴悠悠搖著椅子,對旁邊的妻子說道:「公主如何?」
江迎臺拿起槍和放下槍是不同的,拿起槍,她像猛虎,嗓門大脾氣硬,連那身子都像是鐵鑄的。然而放下槍,她比誰都溫柔,說話聲音柔柔和和,生怕嚇到了誰。
蘇鶴問她,她點頭,溫柔笑著,說道:「宛兒多年心血,交給這樣的女兒,值得。」
蘇鶴直起身,悄聲說道:「開席前,公主與我談築渠一事,有模有樣,不可小覷。你看她於軍務上,如何?」
「頭腦清醒,一點即通。」江迎臺柔柔笑著,聲音更輕柔了,「看得出來,她很喜歡指點江山的滋味,只是現在還有些放不開……」
「聽說,證人進京了。」
「知道。」江迎臺笑眯眯道,「嚴大人壓著,在西陵跪了一天,哭昏了過去,人現在在傅府歇著,等主公回來召見。」
蘇鶴摸著鬍子,思索半晌,說道:「立儲大典,恐怕要大辦了。」
阿蘭以為月霜說的樂子是什麼遊戲,沒想到,月霜卻帶她拐進了蘇宅的別院,輕車熟路摸到了書房。
阿蘭環顧四周,不知她帶自己來書房做什麼,月霜挨個檢查著書架,時不時抽出幾本書,翻一翻,再放進去。
「找什麼?」
月霜賊兮兮笑著:「樂子。」
她抬頭,望見書架最高處有本聖訓十七則,眼前一亮,說道:「一定是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