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頁(第1/2 頁)
正如之前大宛建國後,重開科考那次。別的人或多或少都為了名,牟了勁,他家二公子去考,完全是因為當家的說,去試試你文章如何,去吧。
其實,二公子什麼人,當家的早就看出來了。
三年前,蘇商擇下任家主,當家的卻從各州蘇家商行挑旁支。旁人不解,蘇鶴的長女雖逝世得早,但他還有兩個兒子,哪怕長子江寧是江家的,這不是還有個北湘嗎?於是問他,為何不把家業給蘇北湘。
蘇鶴說:「謙兒他肖母,過正,不通人情世故,非商才,硬是給了,他也做不出什麼成就,白白苦困一生,還是讓他跟著寧遠隨軍去吧,將來他若學不來本事,有我在他餓不死,他若有能耐,開朝立國出仕做官也好。立國之初,缺他這樣的人臣。」
蘇北湘聽到後,並不太高興,他自小天賦奇高過目不忘,樣樣事情也都認真做,不管算帳做文章還是外出跑商,都能做得很好,既如此,什麼叫非商才?難道他爹是覺得他管不好家業?
但不高興歸不高興,他爹既然這麼定了,他也不稀罕鬧,金算盤往兜裡一揣,跑到大哥這裡隨軍了。
蘇北湘在城門口等到快正午,才見倆衣衫鬆垮頂著亂發,歪戴著鳳陽花環的『瘋子』晃晃悠悠笑著而來。
步蓮華那條白綾,戴不如不戴,基本走十步就滑落下來,阿蘭笑嘻嘻幫他再繫上,就得再廝磨半晌。
光是一段不到百步的路,這倆就硬生生晃了快一刻鐘。
蘇北湘實在看不下去了,抱胸倚著城門,腿交疊換了好幾遍,終於吼道:「快些走啊倒是!你不要命了?!」
說的是步蓮華,倒是把阿蘭給叫清醒了,連忙囑咐步蓮華好好閉上眼,拉著他走來。
「我們現在去稷山嗎?」
「不然呢?」蘇北湘挑眉,「再磨蹭會兒,我看這首巫也不用見了,當初是誰急巴巴的撇下洪州的爛攤子說要趕到稷山救人命?怎麼,現在被柔情蜜意灌昏了頭,這就要醉死在情事上了?」
瞧這話說的。
阿蘭沉聲叫道:「蘇北湘?」
蘇北湘依舊那副別人欠他千八百萬的表情:「怎麼?叫我做什麼?」
步蓮華和阿蘭卻都笑了起來,蘇北湘表情迷茫了一瞬,又沉下臉:「有病吧你們?」
阿蘭小聲跟步蓮華說:「這是好了吧。」
步蓮華點頭:「好了,精神挺好,原先只說你,現在連我都罵進去了。」
蘇北湘十分不耐:「你倆夠了嗎?還走不走?」
總之,吵吵鬧鬧,午後出了雲出城。這次他們三人是跟蘇家的商隊走,馬車也寬敞許多,並且不需蘇北湘趕車。
阿蘭睏倦不堪,蜷在步蓮華懷裡睡了,步蓮華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拍著她,低聲叫坐在對面,盤腿抱胸,蹙眉閉眼的蘇北湘:「十八首詩狀元,跟你說件事。」
蘇北湘睜開一隻眼,見步蓮華神清氣爽,奇道:「什麼事?不過……往常你過了綵衣節都要死要活的,今天怎麼這麼精神?」
他看向阿蘭,不知想到了什麼,紅了會兒臉,又猶自搖了搖頭。
「要說的就是這個。」步蓮華說,「我現在頭暈,眼睛也疼起來了,有些事要交待你。」
「你說。」蘇北湘說,「只要不是臨終託妻。」
步蓮華聞言,短促笑了一聲,慢慢放下阿蘭,摸摸索索給她蓋好毯子,又低低叫了一聲:「蘇謙。」
「怎麼?」
準確找到他在哪裡坐著了,步蓮華過來,胳膊一把勒住蘇北湘:「你會不會好好說話?!」
蘇北湘沒坐穩,嗷了一聲,掙扎著要掰開他的手,就聽到步蓮華說:「你要是喊出來吵醒她,我就告訴江姨,上次那本莫道不消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