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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他想帶上她離開盛京浪跡天涯,她想脫離家族同他去哪裡都好,只要在一起。
可很難。
現在不難了,沒有誰再阻攔他們,不用藏不用躲,可他們之間卻築起了高牆,她失去了往日裡的勇敢,他心中的黑白有了裂痕。
他們都想回到過去,可早已經回不去了,只能跌跌撞撞向前走,前路有什麼,誰也不知。
「下一次再見時,我們可以重新認識一次嗎?」
聽著他這話,想來那日她說的話陳恪都已經轉達給他了,才有今日的重新認識一次。
「好。」
話音落下,雪好像大了,李棠看了一眼遠方,回頭跌進他深不見底的眼眸裡,垂下了眼簾,「還要趕路,我走了。」
「保重。」
萬之褚撐著傘站在原地,望著那馬車消失在綿延彎道的盡頭,他胸口幾番湧動,喉口感覺有淡淡的鐵鏽味。
李棠從盛京到臨安,走走停停走了大半個月了,到時臨安晴空萬裡,並沒有京墨所擔心的雨夾雪和狂風亂作。
撲面而來的日光,將一行人疲憊的心情一掃而盡。
即將入城,李棠讓京墨將人分散,她身邊就留了京墨方聞還有倆丫頭,大家沒有一起入城,就連客棧都沒有住一起。
臨安繁華,水陸皆通,不少商船運貨都要經過臨安,導致臨安來來往往的外地人極多。
入了夜,整個臨安都依舊是燈火通明,客棧的樓道里掛著紅燈籠,層層疊疊相交輝映,透著朦朦朧朧的光。
李棠沐浴更衣後準備出門逛逛。
京墨還很貼心的給她準備了男裝,可她五官生得很柔和,面板又極其白皙,就算後換了衣裳束了發,依舊能讓人一眼就看得出來是一個女子。
她站在銅鏡面前怎麼看都覺得這裝扮像是掩耳盜鈴。
京墨拿著胭脂盒站在身後,也有些發愁,「娘子,不如把膚色畫黑一些?」
「也行。」
她應下後,京墨就在她臉上畫了起來,畫完後就是一個黝黑的小夥子,她還在李棠耳垂前畫了一道疤,在喉結處貼了個東西。
看著倒真的有四分像了,主僕倆都很滿意,心情不錯的出了門。
她們剛下樓,迴廊那頭便傳來了說話聲,「公子,幹嘛要躲?」
為首的男子甩開摺扇,輕笑了一聲,幽幽道:「你不覺得這人眼熟嗎?」
克圖聞言後皺了皺眉,「公子見過?這人屬下沒見過。」說著搖了搖頭。
月察闊緊盯這李棠的背影,笑意漸濃,「本來還覺得此次入中原未能去盛京甚是遺憾,真是天知我心,竟能讓本公子如願以償。」
克圖聽他這話,「這位姑娘是從盛京來的?」
月察闊笑而不語。
李棠走著總感覺身後有一道目光,皺著眉回頭看了一眼,便見到站在客棧二樓的男子,身著紫色錦衣,看著品貌不凡,四目相對,那眼神中帶著幾分放浪不羈。
見李棠回頭看到他,他合上摺扇,衝著她揮了揮手。
李棠見他這舉動,愣了片刻,再細看這張臉,似乎是在什麼地方見過一般,有些眼熟,可近些年來她還沒見過這般放浪形骸的人。
方聞在外面候著,見兩人走到門口卻回了頭,他以為是見到了熟人,便探頭往裡面看了一眼。
「遇見熟人了?」他問京墨,京墨搖了搖頭,「不認識,一個浪蕩子。」
方聞順著李棠的眼神望了過去,看清面容後心頭咯噔一下,只聽李棠說道:「走吧。」
三人出了客棧大門,方聞在李棠耳邊低聲道:「娘子,若屬下沒看錯的話,那人是月察闊。」
「他怎麼在臨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