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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都是小學教師,雖不懂金融市場,人情世故卻比顧儼練達得多,一看他這樣子就像是有事。顧儼給母親追問下來,不好欺瞞,只好半遮半掩說自己和曉曉分手了——以失戀為藉口倒平復了父母疑心,他從小到大都品學兼優,父母對他一向放心,年輕人失戀了想換個環境很正常,也就勸他看開些,去首都長長見識也好。
顧儼說自己不缺錢,剩下幾萬讓父母好好調養,保重身體。只是藉口窮家富路,從家裡拿了五千塊錢——福州和廣東離得不遠,顧儼怕高飛找到自己,不敢耽擱,他已經買好了去上海火車票,只在家住一晚,第二天一大早便登上了北上列車。
顧儼知道高飛人面廣,上海有不少朋友,所以寧肯遠遠跑到北京去——為了省錢,也為了不讓他發覺,他甚至不敢像往常那樣登記姓名買飛機票,故意買到上海火車票,到了上海站再買了連夜去北京車票。
坐了近二十個小時火車,到了北京已是半夜,一出火車站就被一群人圍住,拉拉扯扯讓他到自家旅館去住。顧儼是福州人,畢業後直接被公司人接到深圳,這是第一次到北方來——他網上交易雖然是行家高手,真正孤身遠行經驗畢竟太少,這幾年有數幾次出差也是坐飛機,而且兩邊都有人打點安排;所以這次孤身北上,剛一出火車站立即被北方人熱情弄蒙了,因為不光動口還要動手!
顧儼是驚弓之鳥,一開始被人拉住胳膊還以為高飛又派人來抓他呢,不免一把甩脫!防範重重,老江湖一看這就是個“雛兒”——所以等他終於擺脫眾人走出車站終於鬆一口氣,走到一家看著象樣酒店門口時,才發現自己皮夾子不見了。
顧儼心頭一驚,把自己渾身上下和揹包裡再翻一遍,終於確定皮夾子確實不在了——因為自己三個銀行卡都被高飛找人凍結了,他這次從家裡拿五千塊錢都是現金,原打算到了北京重新開戶;扣除買臥鋪車票幾百,剩下都放在皮夾子裡,身份證也在裡面——除了皮夾子,還有他摩托羅拉新款商務手機——那時顧儼甚至沒想過,這款他用了兩個月商務手機在北方剛剛上市,他就是因為這上萬元新手機才被扒手盯上。
顧儼努力回憶剛才拉扯過程,可是當時周圍好幾個人,他又一心擺脫,很難確定是誰下手——就算是確定了又怎麼樣呢?他一個手無縛雞之力文弱書生,在這人生地不熟大都市連語言溝通都成問題,更別說找人討還東西?
報警?跟高飛混了幾年,見慣了他跟官員警察打交道,打個招呼黑就變成白,顧儼更加不相信警察——聽同事說越是道貌岸然人越是吃人不吐骨頭,把打成內傷表面上連個破損都沒有——高飛黑白兩道都熟,自己是逃出來,現在更加不敢去警察局登記留名——想來想去,有大學同學說過北京這邊有個高兩屆師兄問起過自己,可惜自己當時春風得意,連師兄聯絡號碼都沒留,只能等天亮了打電話回去問一下同學才好。
手機和皮夾子丟了,兜裡只剩下車上買水剩下幾塊零錢,顧儼不敢亂花——好在八月份天也不冷,揹包裡幾件換洗衣服還在,他就到站前廣場椅子上抱著包眯了兩個小時。
捱到五點多天亮了,起來活動活動痠麻身體,街上有IC卡電話,他卻連幾十塊錢IC卡都買不起;而且平常用慣了手機通訊錄,除了家裡電話和曉曉手機號他全不記得:這次出來得匆忙,名片夾還放在公司沒帶出來,如今沒了手機可以說麻煩重重。
顧儼尋思一陣,終於有了辦法,可以找家網咖上qq去問同學——可是大家都要上班後才上網掛Q,他兜裡只有幾塊錢,只好等到快九點才到網咖,又跟老闆磨了半天嘴皮子,說好上網查點資料絕對不超過一小時,把包押在那裡才免了押金。
深圳老同學已經聽說了飛騰投資爆倉事,安慰了他幾句;問及那位在北京師兄,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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