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4/5 頁)
的時候,他突然聲音低低地說道,“小時候家裡窮,我們都擠在一鋪炕上。我半夜裡蹬被子,我哥總會給我蓋上。有時候我半夜裡醒來,看著他睡得迷迷糊糊的,還伸手到我這邊來摸摸,生怕我凍著。”
牧雲聽著聽著,心裡面不是個滋味,格外惆悵。“如果你們沒遇到我,是不是還能和以前一樣?”
他沉寂片刻,回答:“誰知道。要是‘如果’能夠實現,過去的事情可以重來,又哪得那麼多悲歡離合?”
“也是……好了,睡覺吧。”
“嗯。”
……
“他們兩個睡到一起去了嗎?”
寬敞的室內燈火通明,鏤空的香爐中燃了名貴沈香,一股奇異的,類似蜂蜜般香甜的氣味在周圍的空氣中嫋嫋地氤氳開來,沁人心脾。陸昭君倚靠在裝飾華麗的大床上,兩個侍女分別為她按揉著肩膀和雙腿,小心翼翼地,連聲大氣都不敢喘,生怕一個不小心疏忽了輕重,惹惱了這位難伺候的主人。
一名被她派去到趙汶院子裡伺候的侍女恭恭敬敬地站在她面前,躬身道,“奴婢親眼所見,二郎君和夫人已經同榻共枕了。
“那他們可曾圓房?”她毫不避諱地詢問道。
“昨晚二郎君和夫人已經行過周公之禮了。”
“哦?”陸昭君聞言之後,眉毛挑了一下,她只是隨便問問罷了,因為她不認為十三歲的二兒子有那個能力,故而她並沒有派專人去教導房事。難道,他不但有這個能力,還無師自通?“如何確定?這事情可不是說著玩的,要說準了。”
侍女去而復返,手裡多了一疊整整齊齊的褥單。她走到主人面前,雙膝跪地,將褥單展開來,攤在主人的目光之下,以證明自己的說法。
陸昭君低頭看了看,果然,潔白的褥單中間,有兩三處斑駁的血跡,已經乾涸,變成暗紅色。有物證在此,她不得不信了。“這是今天早上從二郎君的榻上撤下來的?”
“奴婢前去伺候的時候,這張褥單已經被夫人撤了下來,二郎君正好拿著它往外走。見到奴婢之後,他就將褥單交給奴婢,吩咐奴婢拿去清洗。”
她點點頭,“嗯”了一聲,沒再說話。她眼神幽深地思忖了一陣子,又復問道:“不會是月信吧?”
“奴婢也這樣猜測過,還特地去問了夫人的貼身婢女。她說夫人的月信在每個月初,現在已過去了半個月。”
陸昭君的神色越發陰沉了,半晌之後,她自言自語道:“聽說男人年紀太小生的孩子比較笨,這個孩子不能留……”
幾個侍女聽在耳裡,紛紛一頭霧水——哪家的婆婆不希望早點抱孫子,何況賀蘭氏是太原公明媒正娶的妻子,怎能以這樣荒誕可笑的理由阻止她為太原公生育子女?
她們當然猜不出陸昭君的心思,陸昭君當然也不希望她們知道。她拿定主意,直起身來吩咐道:“去,找醫官要副益母草,回來煎好了,給她送去,看著她喝下。”
侍女雖然不解她的用意,卻不能不遵從她的吩咐,“諾。”
“另外,每天晚上都注意瞧瞧,看看他們有沒有行房,要是有的話,第二天一早就煎藥送過去,不得疏忽耽擱。”
“諾。”
……
牧雲睡醒之後,已經是晌午了,榻旁邊空空蕩蕩的,不見人影。想來,趙汶是一大早起床到校場練武去了,因此她並沒有詢問,直接招呼外面的侍女進來伺候她洗漱。
洗漱完畢,她坐在桌子前準備吃早飯的時候,房門開啟了,一名侍女端著一碗藥汁進來了,熱騰騰的,周圍立即瀰漫起一股古怪的藥味來。她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問道:“這是給誰喝的,拿錯了吧?端出去。”
侍女並沒有將藥碗端走,徑直走到她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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