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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致接過那樣東西一看，是一份記錄詳細的供詞。時間地點人物很清楚，上面說司徒丞引了五公子進去後，還東張西望地察看周圍是否有人，酒徒是醉倒在牆角才沒被看見。

&ldo;你‐‐&rdo;宋致氣急敗壞，卻又沒辦法，如果不是宋放殺的，那麼哪來的玉佩，為什麼宋放要請五公子去司徒府？而且只有地位高的人殺了人才能無聲無息讓一切像沒有發生過似的。難道，兇手真的是宋放？

第21章 大出風頭很張狂

一時間，宣室之中鴉雀無聲，眾人都陷入了沉思。

&ldo;陛下，臣句句屬實，若有一句虛假汙衊，讓臣不得好死！&rdo;張賀撩起長袍，跪倒在地。

天子的臉色陰晴不定，看看宋致，又看看快睡著的宋謙，臉色更加難看。

&ldo;陛下，&rdo;宋致連忙跪下道，&ldo;臣不敢欺瞞陛下，臣絕沒有殺人，若是臣殺了五公子，定教臣刀斧加身，死無葬身之地！&rdo;

鹹寧公主略一屈身，淡淡道：&ldo;臣相信駙馬絕對不會殺人。駙馬手無縛雞之力，怎麼可能殺人？陛下明察！&rdo;

宋家門生紛紛跪地齊聲道：&ldo;臣等相信駙馬清白，請陛下明察！&rdo;

求情之聲震耳欲聾，響徹宣室。宋謙這才悠悠睜開眼，慢慢走出列，對天子行了一禮道：&ldo;陛下，人是死在司徒府的，臣有失察之責，請陛下責罰。&rdo;

這下所有人都震驚了。那些求情的門生故吏們抬起頭一臉茫然，不知所措。宋謙承認失察之責，就是間接承認了張賀指控駙馬殺人的事實，他一承認，那不管駙馬殺沒殺人，都要承擔罪責了。

宋致臉色一白，無助地看向鹹寧公主。別說那些朝臣了，就連鹹寧公主都沒料到宋謙這麼幹脆就出賣了宋致。她神色漸漸凝重，抿著唇眼神凌厲地盯著宋謙。

宋謙視而不見，保持著躬身行禮的姿勢。大將軍梁赴雖不明白宋謙為何要這麼做，但能落井下石他自然樂見其成，他出列躬身施禮，聲若洪鐘道：&ldo;陛下，宋司徒有失察之罪，宋駙馬有殺人嫌疑，不防暫且請二位閉門思過，等事情真相調查清楚，再作決定不遲啊！&rdo;

&ldo;來人。&rdo;天子一扭頭，慢慢地走上丹陛，坐回位置，沉聲道，&ldo;著宗正與廷尉、執金吾共審此案，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給朕一個交代。&rdo;

&ldo;唯！&rdo;

&ldo;唯！&rdo;

宗正與廷尉挺身而出，拜倒在庭中。

&ldo;不過，&rdo;天子銳利的眼神盯著拜伏在地上的張賀，緩聲道，&ldo;按律，臣告君者，無論君是否定罪，臣都要受十記杖。把張賀拉下去，重打十棍！&rdo;

&ldo;陛下，臣請受二十棍。&rdo;張賀面無懼色，雙手加額拜倒，&ldo;臣告駙馬殺人司徒縱火，為公也，按律當受十棍，而臣告恩師與同門，私當以欺師犯上論，當同受十杖。為公，臣不得不為之，為私，臣不肖，請二罪並罰以示懲戒！&rdo;

他這一番請罪的話一出，方才還對他怒目而視的朝臣們紛紛收起怒容，面露敬佩。當世人最重名節，名士常常會幹出一些得罪權貴的事情，很多名士就是受三公府聘而不往，屢次拒絕三公徵召，於是名聲鵲起，以為高潔。雖然張賀得罪了恩師，但是人家那是因為公事，大義滅親，事後還請罪受罰，態度誠懇，這樣的一個人品德高尚，可以堪稱名士了。

&ldo;可。&rdo;天子也為之動容，不再那麼生氣。

於是張賀恭恭敬敬向天子一拜，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