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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哥,」他旁邊的女生開了口,腰軟的像是一灘水,靠在他身上,「困死了都,裡面的床好舊。」
「得啦,今晚將就睡一晚先。」陳俊豪在她臉上親了下,「明天就把床給換了,換席夢思行不行?」
蘇白洲依舊低著頭報警,陳俊豪沒有再搭理她,直接進了她的臥室。
臥室門被反手砰得一聲關上。
蘇白洲小腿一軟,不受控地靠在旁邊的牆面,才勉強站穩。
小八跑了過來,一個勁兒地向臥室裡狂叫,邊用手刨門。
過了半晌。
裡面卻漸漸傳出難言的歡愉聲。
「」
蘇白洲蹲站在走廊。
只覺得噁心到晚上吃的麵條都在胃裡翻滾。
不知什麼情況,警局的電話一直沒有撥通。
房內的聲音沒有半點消停,反而有意噁心她似的,越叫越大聲。
蘇白洲慢慢扶著牆面站了起來。從客廳的桌面拿起牽狗繩,給小八戴上。
小八不停地用濕潤的鼻尖拱她的掌心,發出嗚咽的聲音,邊用爪子刨門,似乎想告訴她裡面的人才應該出去。
蘇白洲拉了一下房間門的把手。
裡面是反鎖的,陳俊豪還因此罵了她一句很難聽的話。
她沒再猶豫,低頭直接把手機上幾個應用和照片全部刪除了,騰出儲存空間,最後點開手機裡唯一留下的遠端操控的攝像頭軟體。
因為手機記憶體不夠,她在這間房裡安裝的攝像頭都會存到資料公開的雲端保留一週,她取消了雲端的儲存路徑,改為儲存在手機記憶體裡。
處理好這些後,她直接牽著小八,往房門外走。
外面還在下雨,小區的道路上種的一排三角梅都被吹落在地,玫紅色的花瓣被踩在泥濘的地裡。
——要去哪裡度過這一晚上?
她唯一的一把傘在上班帶的包裡,整個包都在房間內鎖著,連遮擋雨水的工具都沒有。
號稱二十四小時值班的門衛處只剩下一盞昏黃的吊燈,門口值班大爺用的竹椅被夜裡的風吹得不斷搖晃。
蘇白洲低頭,翻找了一下通訊錄,最終還是收了手機,冒雨帶著小八跑到最近的一家賓館。
「——你在想什麼,」賓館的前臺,睡眼惺忪地看著她,表情不解,「沒帶身份證怎麼辦理入住?」
「況且,」他打了一個很大的哈欠,才慢吞吞的指著小八,「你還帶著這玩意兒,我們這裡肯定不能住。」
小八被雨淋得像落湯雞,兩隻爪子沾滿了泥,不解地反用黑而圓的眼睛看著他。
「嚯,還瞪我。」服務員懶洋洋地看它,做了個鬼臉,「瞪我也沒用,又不是我說了算。」
賓館屁大點地方,前臺就佔了一樓的全部,服務員不讓她擋在門口的地方,她被感到賓館外濕漉的臺階上。
蘇白洲第二次開啟手機,猶疑了幾秒,還是撥通了打給溫梨的電話。
溫梨的電話還設定了彩鈴,是night trouble的一首代表作。
但裡面的吉他和鼓聲敲響了幾回,卻始終沒有人聲的出現。
電話裡又傳來滴的一聲。
蘇白洲沒有再打。
外面的雨沒有要停的意思,可也算不上太大,她和小八站在賓館的階梯上,頭頂有房簷的遮擋,倒也淋濕不到多少。
這邊的視野到挺好,可以看見夜裡熄了燈的小蠻腰和西塔,遠處還有燈的海心沙。
——廣州這座城市。
她從大學背井離鄉來到廣州,這座城市能很快給人以歸屬感,卻也能在一個雨夜的瞬間,讓人感覺到自己身處異鄉。
蘇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