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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純粹這東西,她路之盼在多年前都沒有了。
她見過外婆對媽媽惡毒的咒罵,見過舅舅對她們母女的嫌棄,見過繼父那噁心的樣子,甚至看到媽媽把繼父殺死了,然後她開始謹慎的過著後來的人生。她的那些過去,都似乎帶著一種灰暗的顏色去籠罩著她,從而讓她在那個女子面前那麼黯然。
那個女子如此美好,讓路之盼毫不懷疑就算是她和那個女子同時遇見江紹銘,江紹銘會選擇的人永遠只是那個人。
路之盼深呼吸一口氣,才止住自己繼續往下想的念頭,不要去想了,都過去了,一切都結束了。
☆、第十九頁
路之盼能感覺自己的大腦渾濁一片,她好像置身於一個迷霧濃稠的地方,周圍什麼都沒有,只有大片白霧籠罩著她,她什麼都看不清楚,也無法擺脫那些白霧,無論她怎麼跑,都像只在原地,無論怎麼喊,都喊叫不出聲音。可越離不開,就越想逃離,便越發的著急。她甚至能感覺出自己在那個夢裡的急切,額頭上佈滿了密密麻麻的汗。
江紹銘醒來後,就感覺出了她的不對勁兒,伸手在她額頭上碰了下,立即感覺到了很燙。他伸手摸摸自己的額頭,又去按下燈的開關,屋內明亮起來。他這才看到她的臉色通紅,額頭都是汗珠,她的嘴唇在不停的抖動著,好像急切的要說著話,只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出聲。
他從沒有看過她這個樣子,好像在經受著什麼折磨,而又無從擺脫。他拍拍她的臉,直到她睜開眼,他才稍微的鬆了一口氣。他很快的換了衣服,為她披上外套,這才抱著她出去,準備送她去醫院。
聽到動靜的溫可雲和江仲達也走了出來,正看到他抱著路之盼的樣子,焦急的詢問著,“這是出什麼事了?小盼她怎麼了?”
“她發燒了,我送她去醫院。等會兒你們送小旭去幼兒園。”
“好,你趕緊去……”
江紹銘把她抱進車裡,他就立即去開車。她的臉色不再是通紅,而是紅中犯白,好似受到了什麼驚嚇,而她的神色不再像剛才那樣朦朧,這會兒正試圖看周圍的樣子,想確定著什麼。
“是不是很難受?”他焦急的看著她,又加快了開車的速度。
聽到他的聲音,她才看向他。
江紹銘再次看她時,發現她的眼神很奇怪,那種糾結和猶豫在她臉上反覆的出現,這讓他也凝起眉頭來,“很快就會到醫院,很快的。”
路之盼只覺得全身都如同火燒一般,她張開口,似乎能夠感覺到自己的嘴唇裂開了好幾道口子,甚至她能感覺到口子中間細小的溝壑。她發不出聲來,喉嚨有什麼厚重的東西在拉扯著她。這一刻的她,很希望自己喝醉了,這樣就可以借酒說出埋在她心中的那些東西。只是小旭快速在她大腦裡閃過,那些想說出來的話,就立即沒有任何*了。
她可以無所謂,但小旭呢?小旭又該怎麼辦?她不能讓小旭沒有爸爸媽媽,不能夠。
在江紹銘一直昏迷不醒的時候,她就會抱著小旭去病床前看他。
“小旭,這就是你的爸爸,你要記住,你不是沒有爸爸的小孩。”她一次又一次的告訴懷中的孩子,病床上的男人是他的父親。
小旭似懂非懂,卻是點點頭。
甚至在小旭會走路時,會拿起帕子,伸出一雙小手,去擠帕子,雖然沒有擠幹,他卻會很開心的去給床上的爸爸洗臉。
小旭說:我有爸爸,他只是在睡覺,他總有一天會醒來,帶我去遊樂場玩。
那時候的路之盼,從未想過有一天江紹銘會醒過來,雖然江仲達和溫可雲日盼夜盼著這一天。直到他終於醒過來,江仲達和溫可雲高興壞了,只有她,既為他們這對年老的夫妻感到安慰,又為自己的未來感到彷徨,她不知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