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第1/7 頁)
紀雲蘅用無精打采地看了看許君赫, 嘴角往下沉著,似乎有些不高興。
但許君赫並不吃她這套,走到一邊的椅子上坐下, 從側面看去, 紀雲蘅的臉頰上都是有些肉, 呈現出一個柔軟的弧度。
她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坐著一動不動。
滿身泥巴的小狗貼在她的身邊。
感覺像是腦子燒傻了。
許君赫腹誹, 但她本來就是個傻的, 難不成還能更傻?
思及昨日失約, 許君赫心裡有點不自在,道:“昨日忙了些事, 就忘了來這裡,想起來時又突降暴雨, 這才耽擱了。”
紀雲蘅沒有應聲,她的眼眸很慢地眨著, 好似隨時就會倒頭睡去。
許君赫又道:“我一早來看你,喊你沒反應,這才擅自進了你的寢房。”
紀雲蘅仍沒有反應。
他就喊她的名字, “紀雲蘅。”
紀雲蘅這才有了動靜,眨了幾下倦怠的眼睛,轉頭看了許君赫一眼。
“你在做什麼?”許君赫這下真的感覺高熱好像把她的腦子燒壞,又站起來向她走了幾步,想去探一探她身上的溫度。
“我夢到了我娘。”紀雲蘅很是沒頭沒腦地開口,啞啞的聲音傳出,“但是我一醒來,她就不見了。”
紀雲蘅睡了一會兒後,身體的高熱已經開始消退, 雖然頭還痛著,但意識逐漸恢復。
她已經許久不曾夢到母親。
她年幼體弱,身體不舒服時就會哭鬧,裴韻明總是將她抱在懷裡,只要聞到她身上的香氣,紀雲蘅就會安靜下來,很快入睡。
後來母親病逝,不知是誰派了人來將小院搜查一空,幾乎將裴韻明的東西全部拿走,留下的幾件舊衣裳被紀雲蘅穿在身上洗了又洗,最後只剩下皂角味兒。
裴韻明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帶著那樣的香氣入她的夢。
夢中她擁有一切,醒來則盡數消散。
“但是我孃的胸膛變得好硬。”紀雲蘅喃喃自語著,又往床榻上倒去,“我應該再睡一會兒。”
她躺下去後,自己將鋪在竹榻上的外袍給捲起來,裹了半邊在身上。
竹榻被水泡過之後有股奇怪的味道,混著潮溼的腐氣,與外袍上淡淡的氣味兒混在一起,紀雲蘅時而能聞到,時而聞不到。
她抓著袍子送到鼻子邊,深深地嗅著。
許君赫站在床邊,覺得她這舉動十分怪異。
畢竟那是他的衣裳,被紀雲蘅抓起來像只小狗一樣嗅來嗅去,讓他心中有一絲彆扭。
許君赫上前將人撈起來,把揉皺的外袍一卷隨手扔到床榻另一邊,料想殷琅應該帶著藥快回來了,就道:“別睡了。”
紀雲蘅就坐著發愣。
“你這屋子被水泡成這樣,你打算如何?”許君赫挑起話頭,打斷她的出神。
“過兩日就幹了。”紀雲蘅回答。
“若是今晚再下雨呢?”
“那就等雨停。”紀雲蘅說。
她又沒有別的辦法,總不能飛上屋頂將漏雨的地方給補起來。
許君赫像是存心與她較勁,“若是雨下不停,你當如何?”
“沒有雨會一直下。”紀雲蘅語速極慢地說著,記憶中,這樣大的雨在泠州很少有,但若是再這樣下幾場,怕不是房頂漏水那麼簡單了。
她轉頭看向許君赫,眼眶燒得有些紅,眸子像水洗過一樣,很亮。
“你幫我修一修屋頂好嗎?”
許君赫將視線移開,只當沒聽見,“你就從未想過離開這裡?”
“這是我的家,我為何要離開。”紀雲蘅道。
“那你又是為什麼而來?”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