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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究竟是怎麼回事?”流蘇覺得自己像是脫離了肉體,只餘靈魂漂浮在空中,冷眼如旁觀者,看著這一切。
“越肅本就對凌將軍忌憚,害怕他手握重兵,功高震主,因此早想尋個由頭將他除去。大約七日前,越肅下令,命宣墨帶兵抄凌府,結果發現凌府地下有一個龐大的兵器庫。當即落實罪名,以謀逆罪判處凌府及親族三日後處斬……”
接下去蘇柒然說了什麼,流蘇已聽不到了,反反覆覆只有那個場景,那句話,那個人的笑容,如噩夢般纏繞不去。那個笑容甜美幸福的人是她罷,依偎在那個男人的懷裡,笑嘻嘻說:
“你以後不能欺負我,我爹可有一個龐大的後盾,你若負我,我可有本事讓整個王朝覆滅,來給你陪葬哦。”“是麼?”男子淺笑,只不過那時的她,只看到了那男子眼眸裡流轉的寵溺疼愛,卻忽略了那微微上揚的一抹諷刺笑容。
是她,是她洩露了凌家的秘密,凌家上上下下百餘條人命,是她應該揹負的罪!流蘇全身顫抖,腦海裡不可抑制的浮現出那個清朗如玉的男子,站在凌府前神采飛揚的樣子!他一句話,兵丁就找到了兵器庫的入口;他一句話,滿門抄斬,幾百條人命血腥累累;他一句話,親手斬斷他們之間的關係,抽離出情感,空洞的只剩死灰一片。
鋪天蓋地襲來的不是痛楚,而是恨意,那樣絕望而強烈的恨意,掀起滔天駭浪。流蘇微微蜷縮起來,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淚流滿面猶未自知。像是掙扎在無法掙脫的夢魘裡,眼睜睜看自己沉淪,束手無策。她痛的窒息,有一種瀕死的恐懼。
突然有一雙手將她輕巧的拉了上來,流蘇身體一震,聞到熟悉的彼岸花的味道,漸漸癱軟在那個懷抱裡,聽到聲音的主人輕聲勸說:“流蘇,不要自責,不是你的錯。”
她茫然的喃喃重複:“不是我的錯,那麼是誰的錯?”
蘇柒然沒有回答,只是緊緊擁著懷中失措的女子,想將她融入骨血。
流蘇覺得自己的恨意叫囂著,橫衝直撞著,需要一個宣洩的出口,那樣的恨,幾欲想一寸寸一口口吞食掉宣墨的皮肉骨血的恨,那人卻遠在千里之外。
她趴在蘇柒然的懷裡淚如雨下,開始只是哽咽:“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都是你的錯!是你的錯!”長期以來的鬱郁,到了古代後的強裝淡然,對宣墨無望的愛,以往積壓的委屈和擔憂,此刻倏地爆發出來,揪著蘇柒然的衣襟,哭著嚷道:“都是你的錯!你告訴我做什麼!你只知道說不能騙我,可是你問過我沒有,我願不願意聽真話!你憑什麼,我又憑什麼要接受!”
她哭得哽咽,一張臉通紅,不斷抽氣著,卻似乎還不解恨,一口咬在蘇柒然的肩膀,帶著深深的恨意和絕望,尖利的咬破皮肉,看著那漸漸滲出衣料的血絲,哭道:“我恨你……”也不知是在對蘇柒然說,還是在對臆想中的宣墨說。
蘇柒然微微蹙了蹙眉,依舊維持著懷抱的姿勢,沉默的任由肩膀的傷口滲出血跡,只是抱著流蘇的手,卻握緊了拳,骨節青白。
………
深夜裡醒來,周圍寂靜無聲。流蘇盯了蘇柒然在搖晃的燭光下明明暗暗的側臉許久,他大約是累了,不再顧及風姿優雅,隨意在桌旁,靠著椅子,睡得並不沉穩。肩側乾涸的暗紅血跡,在昏暗燭光下凝固成猙獰的姿態。
她嘶啞著出聲:“蘇柒然。”
蘇柒然倏地睜開眼睛,表情掠過一絲驚喜,卻很快被掩去。平靜的看向流蘇:“你醒了?”
流蘇在床上輕輕點了點頭,視線飄向蘇柒然肩膀上的傷,低垂下眼掩飾尷尬,說道:“你去把傷口處理下,然後休息罷。不用守著我,我沒事的。”
蘇柒然慵懶的起身,指尖拂過流蘇的臉龐,掩藏起了所有情緒,起身向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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