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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裡去。他以為自己忘了,卻此刻才發現,那些記憶已經刻骨銘心,很久以前那個一身大紅紗裙的女子,坐在地上做著那些奇怪的動作,表情安和寧靜,神情卻又分外妖嬈,他真的以為自己忘了的,此刻回憶起來,卻記得分外清明,甚至能夠回想起她紗裙上用銀絲勾勒出的大朵大朵纏枝牡丹。
他靜靜走過去,那跳舞的女子像是才看到他一樣,嬌呼一聲羞紅了臉,跪下行禮,軟軟糯糯的說道:“臣妾見過皇上。”
宣墨伸手扶起她,蘇昭儀心裡一喜,看到宣墨唇角含著溫柔的笑,問她道:“你怎麼會來這裡的?”
蘇昭儀被宣墨清朗的笑容晃了神,痴痴道:“臣妾蘇昭儀,剛剛逛御花園,無意間逛到此處,因為覺得景緻十分美麗,一時興起就跳了舞。擾了皇上的聖駕,臣妾罪該萬死。”
宣墨微微皺眉:“蘇昭儀?”他登基後,不過封了朝中幾大家族的女兒為皇后和貴妃,妃嬪等級以下的,著實沒有心力也沒有興趣去看,因此都是皇后負責的。
蘇昭儀點了點頭:“家父戚軒,現在戶部任書令史。”她是選秀進來的,既沒有出眾的容貌,也無雄厚的家庭背景,因此才被封了一個小小的昭儀,連侍寢的資格都無。可是她天生氣傲,心比天高,為了一步步往上爬,下足了功夫。終於從原先宣府的下人們口中得知,宣墨對自己的先夫人,罪臣凌風雷之女用情至深。她一點點的從下人的口裡挖,瞭解凌流蘇的習性姿容,風姿神韻,日常習慣以及口味。一次次按著描繪出來的那個影子演練,只想與凌流蘇有幾分相似,倒也真的被她模仿出了幾分神韻。今日聽掖庭令如是說,便知宣墨是來晚薔園緬懷凌流蘇的,又聽宣府下人曾說過,凌流蘇喜在葡萄架下做些奇怪的動作,尤其是一身紅衣,灼灼芳華,媚麗無比。她以為是下人見識淺薄,那些奇怪的動作無非是舞蹈,自然不會知道其中緣由,因此特意穿上紅裙,繞近道趕到晚薔園跳舞。當她看到宣墨溫柔的笑和有些痴迷的眼神,便知自己成功了,心裡更是歡喜,柔媚無骨的身子就往宣墨懷裡靠。
宣墨撩起她因為跳舞而有些鬆動垂下來的髮絲,低聲笑道:“你做的很不錯,確實有幾分她的神韻,朕都差點被你迷過去。可是你大約不知道,她不比你舞姿無雙,她只會做些奇怪的手舞足蹈的動作;也不比你嬌柔乖順,她總喜歡和朕對著幹;更加不會,有你這樣的心計!”說著,手勁加重,蘇昭儀只來得及發出一聲痛呼,便被甩了出去。
宣墨冷冷看她一眼,招了侍衛過來,說道:“蘇昭儀擅闖禁地,意圖勾引朕。其罪當伐,著掖庭令廢其品階,終身發配浣衣局,不得入內宮。”
蘇昭儀還未來得及從得手的狂喜中回神,便被這一道聖旨打懵了。待她反應過來時,已被一左一右兩侍衛拖出了晚薔園,沿途只有她淒厲的呼喊一遍遍迴盪。
宣安正在練劍,突然看到總管高受良氣喘吁吁的跑進來,他停住了劍,納悶道:“高公公,什麼事把您急成這樣兒?”
高受良做了一個揖,道:“安侍衛,聖上震怒,正在晚薔園發落蘇昭儀,您倒去看看,勸勸聖上罷。”
宣安現在已是御前侍衛了,聽高受良如此說,知道事情嚴重。自宣墨登基以來,不曾發過如此大的火,確切的說,他像是根本未把感情分配給他人,也就沒有動怒一說。也不知這什麼什麼昭儀做了些什麼事情。
這樣想著,他跟著高受良往晚薔園趕,卻剛趕上那昭儀被侍衛拖出去的光景,宣安看到那女子,心裡一驚,竟然有幾分夫人的神韻,便隱約知道宣墨為何動怒了。只是看她雲發散亂,面容淒厲,頗有些可憐,便心下有些不忍。
到了宣墨面前,行了跪拜禮,宣墨的神色已經平靜下來,揮手讓高受良出去。宣安審時度勢,小心翼翼的說道:“皇上,蘇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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