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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明是被那個男人咬住喉嚨得威脅,連掏出槍管子都掏出來抵腦袋上,才不得不窩藏他這個來路不明的陌生人,還被逼著讓出他的床位給他,每天早晚起床入睡前都得按時替他換藥餵飯,他最開始只是人之常情得反抗這種流匪惡霸才幹的出來的暴行,他不過是在他燒退後請他離開,就被男人毫不留情得關進浴室裡三個晚上,不管怎麼摔打敲罵都沒人裡他,早上再仍出去工作,就是算準了他最牽掛的母親,肯定又溜回來這棟小屋子,多次反抗無效,他最後一個人窩在黑暗又潮溼的角落直打哆嗦,心裡頭又恨又委屈,卻再也不敢違抗那個把他從浴室拉出來的男人。
餘時中打從第一眼就知道這個男人不是一般人,至少絕對不像是會穿上他身上那套毫不起眼的衣褲的一般人,自從男人入住後,他成天提心吊膽得過日子,深怕有一天會有人挾著刀槍闖進來尋仇。
但這個小地方似乎夠隱密,男人養傷的過程中也從來沒有外出過,食衣住都交由余時中打點,他就像個養尊處優的少爺,醒來就憑窗而坐,翻著餘時中帶回來的舊報紙,餘時中熱好飯,就揣著小碗坐在榻邊,一口一口吹涼了再送進男人的口中,他只要張嘴就好了,要不是背景這麼落魄,他的胸腹上還塞著兩個大血窟,這日子沒辦法再更滋潤了。
他不是沒想過要把男人趕出去,或是趁他發燒的時候把他仍到街上,但這個壞蛋過分得很,自己身無分文就算了,還趁著他不注意的時候把他父親留給他的懷錶搶走,而且不管他怎麼找都找不到,也不知道藏在哪裡,他氣得牙癢癢,要不是這個最寶貴的把柄握在他手上,他早就撞著膽子把他仍得遠遠的,還容得他把他當傭人一樣指手畫腳。
“沒問題要問了,嗯?”
餘時中睜著眼睛盯著前一秒才離開他的唇瓣,所有的言語都化為那僅僅一秒鐘的凝望,他知道眼前的男人是杜孝之,俊悍而充滿男人味的臉孔近在咫尺,那雙深色的瞳眸幽黑無底,像只漂亮的黑豹子,閃爍著猛獸才有的蠢蠢欲動,都是同樣漆黑又亮麗的眸色,莫名的,和多年前模糊的臉孔疊合為一。
杜孝之見他發怔的痴態,不免又低聲說了一句小傻子,並牽起他的手,挾著霜雪飄揚的夜色,踏著穩重的步伐,帶著他走進溫暖的車廂。
車子發動的前一刻,餘時中聽見男人低啞的音色,洽如同外頭化不開的濃夜,男人緩緩道:“想知道什麼就來問我,我跟你說了多少遍。”轉瞬間就隱沒在引擎賓士而出的轟隆聲。
餘時中最近的生活過得渾渾噩噩,很平靜也很規律,導致他連今天幾月幾號禮拜幾都搞不清楚,也說不出具體哪裡不對勁,但做什麼事都提不起勁,有時候忙了一整天回到家,卻完全不記得自己白天忙了些什麼。他的生活變得沒有重心,沒有目標。
“怎麼了,最近沒睡好?”
餘時中懶洋洋得趴在陽臺得牆磚上,嘟囔道:“嗯……是睡太飽了。”
“能睡就是福,不趁年輕的時候好好睡覺,等到我這個年紀,該睡覺的時間睡不著,比什麼都折磨。”
餘時中翻了一個面,把臉朝向在他隔壁抽菸的男人,他抬著眼皮盯著男人的臉,問道:“溫先生,你又不老,還會失眠啊?”
溫裕夾著香菸的手指頓了一下,微笑道:“你覺得我看起來幾歲?”
餘時中估計了一下:“三十幾吧,不超過四十。”
溫裕顯然很開心,呵呵笑出了聲:“嘴巴真甜,可惜不能幫你加薪,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就不破壞你對我的印象了。”
餘時中又抿了一口紅茶,他今天又多加了一顆方糖,卻還是覺得不夠甜:“真假的,那溫先生應該結婚了吧,嗎?”
溫裕依舊含著紳士的微笑:“很遺憾,沒有結成。”
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