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第1/3 頁)
“三娘?”那侍女疑惑地看向自家娘子,又順著娘子的目光,看到了不遠處的沈綏。侍女初時被沈綏俊美的外貌所迷,只覺得此人真是生得極好,身姿挺拔高挑,膚白如玉,眉目似劍,英氣朗朗。但復又瞧去,卻發現那人目光痴迷凝望自家娘子,赤白大膽毫不掩飾,頓時心生厭惡。她性情熾烈,本就極度討厭那些覬覦自家娘子美貌的男子,且這裡是方丈院內院,閒人勿進,不通傳一聲就直直闖入,禮節何在?眼前這男子俊美容貌此刻落在她眼裡,就成了色鬼相,不由立刻出言叱呵: “兀那登徒子,你拿眼瞧甚麼瞧,這裡是你隨便進的嗎?還不快滾!” 沈綏被她呵斥,凝望白衣美人的目光收回,移到了她的身上。忽而一笑,笑容似有幾分戲謔嘲弄,但隱隱含著懷念,彷彿回想起了什麼昔年往事。侍女卻看不出那麼多,只覺得這登徒子真是萬分可惡,覬覦自家娘子不說,竟然還嘲笑自己,登時火起。 她是個壓不住火氣的,足下一蹬便朝沈綏掠去,頃刻間兩人照面,侍女狠狠拍出一掌,打向沈綏。沈綏嘴角笑意更深,腳步一錯,側身讓過這一掌。官袍袍角翩飛,神態瀟灑悠然,絲毫不見緊迫感。 侍女身形掠出時,白衣女子就已經出言阻止,聲音清冽悅耳,喚了一聲:“無涯!”但侍女沒聽。隨後,她似乎想到什麼,沒有再出言阻止,靜靜觀戰。攏在大袖中的素手緩緩撥動持珠,眸色沉肅。 侍女一掌落空,心中驚疑,暗道這登徒子竟然身負武功,她起了好勝心,偏要一較高下。於是一咬牙,立刻旋身,飛出一腳。 沈綏又飄然讓過那一腳,身形如閒庭信步,面上帶笑,一點也不把侍女的猛烈攻勢放在心上。她這表現看在侍女眼裡,真是又驚又怒。手腳飛快打出,卻如何也擦不到那人衣角半分。 “好了無涯,住手罷。”那白衣女子睫端顫了顫,垂眸冷聲道。 那侍女從娘子話音中聽出了不悅,她也知道沈綏武功遠遠超過自己,雖心有不甘,還是聽話住手了。狠狠瞪了沈綏一眼,她回到白衣女子身旁。白衣女子帶著她上前,與沈綏見禮。 沈綏自然不是當真要與這主僕倆過不去,雖然此事純屬巧合,但她依舊認為是自己理虧,拱手一揖,告罪道: “在下沈綏,無意中闖入內院,唐突娘子,實在不該。給娘子賠罪。” “郎君無須自責,都是誤會。愚僕無禮冒犯,請郎君見諒。”白衣女子淡然若水,音調中聽不出多少情緒起伏,“慈恩寺已然封鎖,敢問郎君可是來查案的?” 沈綏點頭,解釋道:“在下忝居河南府司法參軍一職,因近日慈恩大案被招入長安,協助京兆府參詳案情。今日隨慕容府君入寺勘察,因搜尋線索無意中闖入內院,實在抱歉。” 那白衣女子有所動容,似乎對慈恩案或者沈綏的身份頗有些興趣。正當開口,卻聽後方傳來一聲呼喚: “沈翊麾,可找著您了!” 回頭望去,便見遊廊內,僧人圓惠協同兩位府兵校尉快步而來。出聲的,正是校尉中的一人,沈綏記得他叫杜巖,長安本地人。 京兆府有自己的府兵,但人數不多,大多專管緝捕治安,基本不會行軍打仗。京兆一帶的治安實際上由戍守在長安內外的禁軍十六衛掌控,因而此次,有右武衛的程旭出面協助維/穩。但非是窮兇極惡的大犯要犯,或者成幫結派造成一定威脅的草莽盜匪,不能驚動禁軍。因而巷裡坊間的一些小打小鬧的案件,都是京兆府出本府府兵外出緝捕案犯。 京兆府兵大多是本地人,且在長安有家底,走了關係才能進來。這是一份很榮耀的差事,對於出身稍微次了點的下等富貴人家來說,子侄有這一重身份,也是相當體面。杜巖出身京兆杜氏的旁支,這一支早年分出,後家道中落,現在夠不上世家大族的地位,頂多算是個富裕人家。他能入京兆府,成為校尉一級的軍官,多多少少沾了點京兆杜氏的光。 杜校尉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