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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夜夜裡痛苦的昏黃與難眠的青黑都被白玉的釉色美化了、遮蓋了,風在發梢與衣袂間與時間一併凝固,定格成永遠不會被改變的模樣。
凌依依也目不轉睛地望著。樊澍悄聲問:「你還記得他嗎?」
她點點頭,伸手握住了雕像冰冷的手掌,又惶惑地搖了搖頭。
「可這不是他呀。」
樊澍伸手,摸了摸那溫涼的臉頰輪廓,掌心拂過那雙沒有瞳仁的眼。
「是啊,這不是他。」
他什麼都沒有給我留下,沒有遺言,沒有片語,沒有哪怕一句簡短的告別;但他又把整一個他全留下了,連穿過手指的風都像是他在握緊我的手,和我十指相扣。
這樣想的時候,一團滾燙的、軟乎乎的熱度就順勢塞進掌心,摸索著、學著大人的模樣,擠進來把所有的縫隙都塞得滿滿當當,多得要溢位來。
「走吧!」她小大人似地說,「今天依依都很乖,可以吃麥嘜雞嗎?」
「哦,是誰弄得一身泥呢?」
「你幫我保密嘛,」她勾著手指,狡黠地眨一眨眼,往後飛快地一瞥,「那樣我也幫你保密呀,我們都很乖,這樣就可以一起吃麥嘜雞了。」
樊澍忍不住笑了,跟她把尾指勾在一起:「好吧,我們都很乖,都可以吃麥嘜雞……」
身後的卵形紀念堂一如既往地散發著柔和的光暈,照亮地上一片月光似的淨白。
二十年沉默的死寂後,世界彷彿從今天開始重新甦醒。在廣場四周無形騰起的太平喧鬧當中,凌衍之的雕塑仍然獨自靜靜地躺在包裹完好的雨布下,等待次日揭幕的儀式。它腹部的位置裂開了一道深深的豁口,露出嶙峋的骨架和毛坯的內胎,裡面原來是空蕩蕩的。如果早晨的陽光恰好照在他身上,便會穿透這道永遠也不會凝固的傷痕,映在每一個試圖仰望他的人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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