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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飛過臉龐。

有多久沒罵這句口頭禪了？

哦，記起來了。

自從被那個人說&ldo;今後別開口閉口就是這話&rdo;之後，他就很少再說了。

學著收斂自己身上的匪氣，學著斯文優雅，跟著那個人，一點一滴學會處世之道，成為一條披著人皮的狼。

那個人。

想到這裡，他輕輕睜開了眼睛，腦中不期然響起周令禕和沙南王的問話：

‐‐&ldo;據我所知，副將一直以來都是受駱相照拂良多，今日怎會突然願意幫起了我？&rdo;

‐‐&ldo;按理來說，你應該是幫駱夜的，怎麼反倒幫起了周令禕？&rdo;

是啊，怎麼幫起了周令禕。

他無聲一笑。

駱夜與周令禕應該是旗鼓相當的。誰佔下風，他就幫誰。只有這樣，他們倆才能兩敗俱傷，才能玉石俱焚。

哈！什麼皇帝，什麼左膀右臂，什麼太尉丞相，都是狗屁。那個人胸有千壑，絕頂聰明，通音律，懂陰陽，曉奇門，知遁甲，在那個人面前，這群跳樑小丑又算什麼？

如今，那個人身首分離，永遠長埋地底，卻是這群小丑意氣風發，指點江山‐‐

休想！

他會告訴他們，一點一點地告訴他們，皇帝沒那麼好當，天下沒那麼好坐，周令禕和駱夜這兩人，一輩子也休想安寧！

他會用下輩子的時間，來牽制他們，離間他們，向他們報復……

這樣，我是不是就算出師了，老大？

……

……

周令禕跟陽一說完話，去後宮看了看自己的妹妹。

周汀蘭一襲明艷的紅裙倚在榻上，支著頭顱，打著哈欠，看侍女剝葡萄。待侍女將葡萄剝好，她捻起一顆放入嘴中，脂玉般的手腕戴滿了翡翠和金鐲。

如此懶散的模樣，周令禕忍不住蹙了蹙眉。

&ldo;哥，你來啦！&rdo;見到他，周汀蘭眉開眼笑。

周令禕依制要行禮，周汀蘭趕緊起身攔道，&ldo;別。自家兄妹，我才不要受你這個禮呢。&rdo;

&ldo;都已經是蘭妃了，怎麼還這麼不知輕重。&rdo;

周汀蘭無所謂道，&ldo;皇上就喜歡我這樣。&rdo;

周令禕掀袍坐到了太師椅上，&ldo;近來在宮中如何？&rdo;

&ldo;我？&rdo;周汀蘭舔了一下手指，得意地指著那串紫紅葡萄，道，&ldo;你看，那可是皇上今早賞的，宮中獨我一份，連翠洗宮那個賤人都沒有呢！&rdo;

翠洗宮的……杭敏之？

周令禕笑了笑，&ldo;你啊，也就被這些小恩小惠所滿足。我可是聽說，那位敏妃娘娘喜歡科州的百花扇，陛下專門派人去科州，請能工巧匠足足打造了十二把送她呢。&rdo;

說到這事，周汀蘭的眼中閃過一絲恨意，&ldo;哼，也就那次而已。那次之後，陛下可是惱了她了，到現在還冷著呢。&rdo;

&ldo;哦？這話怎麼說？&rdo;周令禕挑了挑眉。

周汀蘭倒豆子般把她和杭敏之這陣子的爭寵都給倒了出來，&ldo;皇上雖然愛瞧她那驕傲聰明的樣兒，卻也不可能事事都依著她的性子。好比這次，宮裡早定好了，今日會有哪些妃子陪皇上去蕭山過壽。她倒好，說不去就不去了，沒有一個理由，任皇上哄了多少話，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