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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了。」助手高聲答道。
戴可逸盯著丁叄叄,看她若無其事的檢查完縫合傷口,摘下手術手套和口罩,往門外走去。
「嫂嫂」情急之下,她喊了一聲原來對她的稱呼,不是丁醫生,不是丁教授,而是嫂嫂。
沒錯,戴可逸就是她前夫的堂妹,現在正在這家醫院實習。
走廊上的丁叄叄,身形沒有絲毫晃動,像是完全沒有聽到。
手術室的燈熄滅,大家緊張的盯著門後。
一個高挑的身影從自動門後走出來,她的眉眼煞是純淨,如雨後的春山,如黑夜中的新月,脫俗自然,加上一股子恰到好處的高冷淡然,既有美女的明艷,又有醫生的穩重,是一個一旦見過就讓人難以忘懷的人。
丁叄叄一出手術室就被牢牢地抓住了手臂,豆豆的媽媽急切的開口:「醫生,我兒子怎麼樣?他怎麼樣了?」
「芳箐,你冷靜一點。」一個五十歲左右的女人在後面說。
丁叄叄看過去,點了點頭,說:「孩子暫時沒有生命危險,筷子也取出來了。」
護士在一旁舉著盤子,示意這就是取出來的筷子。
整個走廊的人都鬆了一口氣,尤其是豆豆的外公。
「但是我要說的是這並不是萬無一失了,孩子摔倒的時候筷子將顱骨骨縫都頂骨折了,腦內挫傷嚴重,形成了很大的血腫,以至於顱內壓非常高。手術的時候我們做了去骨瓣減壓,後期也會做一個顱骨修補。但是筷子導致的腦脊漏雖然在手術中進行了修補,但萬一不能完全癒合的話,後期會引起顱內感染,對孩子來說也很危險。
「那怎麼辦啊,醫生,你得救救他啊。」豆豆的媽媽傷心得哭出了聲,顯然是想到了孩子將要面臨的關卡。
「目前來說還是以觀察為主,如果完全癒合當然好,不能的話咱們再進行下一步手術。」丁叄叄說。
所有人都陷入了一種未知的擔憂中,神色也不那麼好了。
豆豆的爺爺上前,看著丁叄叄說:「謝謝丁醫生,後續怎麼治療我們一定會配合,您辛苦了。」
丁叄叄看向這個在商場上縱橫捭闔多年的男人,此時也盡顯無奈。
她說:「您放心,該做的我們一定會做好。孩子現在在清醒室,可以請一位家長進去陪同。」
說完,她朝著眾人點了點頭,低調的退場了。
戴可逸蹲在堂哥的手術室門外,低聲啜泣。她一邊嘆自家哥哥命苦,一邊怨前任嫂嫂無情,最可恨的是自己,明知道他們倆早就離婚了,心裡卻還抱著兩人會複合的一點點期望,笑死人了。
噠噠噠
安靜的走廊上傳來腳步聲,戴可逸抹了一把眼淚抬頭,賭氣的看她,「丁醫生怎麼來了。」
丁叄叄停在她的面前,伸手摸了摸她的發頂,「別哭了,他會沒事的。」
戴可逸偏過腦袋,躲過了她的手掌。
「我知道大家都習慣他受傷,也知道他的工作性質就是拿自己的命去換別人的命,但你們能不能有一點同情心?他也是人,也是會死的」說著說著,她就帶了哭腔,難受到了心底。
丁叄叄站在門口,透過半邊可見的玻璃看進去,裡面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他不再是英雄,只是一個患者。如此弱勢的他,她也是第一次見。
「通知他父母了嗎?」
「大伯在外省巡察,大伯母在臨市參加論壇,應該馬上就到了。」戴可逸悶悶的說。
丁叄叄點頭,並不意外。
戴可逸見她不說話,起身跺了跺腳,跑走了。
丁叄叄伸手,輕輕地推開手術室的門,她選了一個角落,安靜的站在一邊。
從她站的位置剛好可以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