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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忘了,花瓶如果被人用外力砸碎,碎片便會成為最鋒利的武器。
宣佈遺囑前的那個下午,趙馥雅獨自在父親的墓前呆至夕陽西下。沒有人知道趙馥雅對著那冷冰冰的墓碑和那張薄薄的黑白相片說了什麼,別人只看到,那天以後在趙馥雅的身上發生了驚人的變化。
那個在父親的葬禮上,哭到幾乎力竭暈倒的趙馥雅,彷彿一夜之間,淚腺枯竭,再也沒有掉過一滴眼淚。
接手生意後,趙馥雅幾乎玩命的工作,回家的時間自然越來越晚,有時甚至乾脆住在公司裡徹夜不歸。那是最艱難也最黑暗的歲月,同樣也是一個鍛造錘鍊的過程。半年過去,趙馥雅在董事會站穩了腳跟,成功接手了父親留給她的這片江山。當然,風光背後的傾軋鬥爭不可能完全公正和光明,她用見血或者不見血的手腕,“殺”了不少人,心,也變得越來越冰冷,堅硬。
顏丹青便是在這個時候重新回到了時沐澤的生活裡。疏於親近的那半年,時沐澤覺得趙馥雅開始變得陌生,甚至有些可怕,而柔弱溫婉,淚水漣漣的初戀情人,則滿足了他全部的大男子主義的虛榮心與控制慾。
趙馥雅從不監管控制時沐澤,一是沒時間,二是不屑於那麼做。久而久之,時沐澤便在兩個女人中間找到了一個微妙的平衡,表面上看起來,那是一個三個人達到共贏的局面,沒有人去追究,也沒有人去打破。
趙馥雅對顏丹青下手的動作,乾淨利落,沒有任何前兆,而在計劃成功之後,也沒有幸災樂禍,而是繼續淡然的過著自己的生活。
顏父身敗名裂,顏母一病不起,顏丹青承受不了巨大的打擊變得瘋瘋癲癲,而當時,時瀟瀟剛出生,時光彷彿倒退回了兩年之前,時經緯出生的時候。趙馥雅依舊懷抱著孩子,沐浴著暖暖的陽光,一邊餵奶一邊溫柔的注視著女兒白淨可愛的小臉。
時沐澤怒氣衝衝的破門而入,硬生生的截斷了這樣的靜謐與溫馨。
他們爆發了激烈的爭吵,將昏昏欲睡的時瀟瀟嚇得嚎啕大哭。
趙馥雅把孩子交給傭人,再轉過臉來的時候,臉上只剩冰冷譏誚的笑。
“趙馥雅,你竟然如此狠心。”時沐澤急著把心裡的愧疚推到別人身上,彷彿這樣才能讓自己的心更好過一點。
“她父親的事,也不是我栽贓嫁禍,你憑什麼指責我?時沐澤,我只是盡了一個公民應盡的義務,讓不法之徒受到法律的嚴懲而已。可是你呢?你盡到了你應盡的義務了嗎?”
這才是真正的趙馥雅。外表的那層面具,可以依照環境而千變萬化,唯有內裡,倔強果斷,堅韌剛強,同樣,也是錙珠必較,睚眥必報。
傷害她的家人,謀奪她家的財產,她會十倍百倍的奉還。而介入她的婚姻,破壞她的家庭,她同樣會讓對方死無葬身之地。
這是一道休止符,生生砍殺在兩人之間。自此,相敬如賓,同床異夢,他身邊的女人換了又換,像破罐子破摔,又像是一種殘忍而可笑的報復。
很多人勸趙馥雅離婚,放對方,也放自己一條生路。
十四歲的少女時瀟瀟,情竇初開,卻從出生開始,就目睹父母之間那層牢不可破又寒冷徹骨的堅冰。
她哭著說:“你和爸爸還是離婚吧,或許分開,你們跟別的人在一起,就都能夠幸福了。”
趙馥雅說:“你還小,媽媽和爸爸需要給你一個完整的家。”
趙馥雅的母親去世前,拉著她的手,說:“趁你還年輕…離婚吧。”
趙馥雅說:“趙氏的形象,時家的面子,我們都不得不顧慮。反正現在各過各的,也挺好,媽,你放心,我會照顧好我自己。”
趙馥雅遇到過很多追求者,有高官,有商人,有藝術家,有大導演,他們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