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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很好眠。&rdo;

他聲音很低，靠她的耳朵很近，每個字都貼在鼓膜上，燒得火辣辣的。

她罵了一句：&ldo;流氓。&rdo;

偏過頭去，不再搭理了。

江垣也沒有表態。

蘇阿細又偷偷看了他一眼，把書本送過去一點，&ldo;有五月天嗎？&rdo;

&ldo;有演唱會，但是沒票了。&rdo;

&ldo;……&rdo;

&ldo;明年去，我可以早點搶票。&rdo;

她心裡一顫。

課講到一半，江垣已經撐著臉睡著了。

蘇阿細瞄了一眼，不巧，江垣把胳膊肘放下了，正準備跟她說話。

兩人頓時有點尷尬。

江垣率先開口：&ldo;中午幫我開個會。&rdo;

&ldo;你自己怎麼不去？&rdo;

&ldo;打球，約了人了。&rdo;

&ldo;我不去。&rdo;

右邊一隻握著筆的手伸過來，在她的書上寫：&ldo;help！&rdo;

蘇阿細用力地把那幾個字母塗黑了。

江垣又寫：&ldo;求你了。&rdo;

&ldo;……&rdo;

塗塗塗！

無關痛癢的會議，挺著孕肚的班主任給他們嘮了嘮家常，蘇阿細去了，還順便認識了幾個班長。

下午的課江垣日常消失。

蘇阿細在原先的座位桌肚裡發現他的思修書。靠，明明就帶了……

晚上吃完飯回到宿舍，去下一樓層打水。水箱裡面咕嚕咕嚕翻滾著。

柳惠心突然說：&ldo;你以後做什麼？&rdo;

蘇阿細一愣：&ldo;什麼？&rdo;

&ldo;想過嗎？&rdo;

&ldo;我爸媽讓我轉專業，我可能會去學金融。&rdo;

&ldo;你想學？&rdo;

&ldo;不是，他們說金融就業好。&rdo;

柳惠心說：&ldo;哪兒有這種說法呀，什麼專業好什麼專業不好都得看各人，還有你以後的機遇，運氣什麼的。你要是能轉就轉，不過我聽說好像要考本專業第一名才能吧。我們院應該沒有轉成的，畢竟第一名也不是人人都能當。&rdo;

&ldo;我爸媽確實，他們想法挺死板的。&rdo;

柳惠心笑了笑：&ldo;大人嘛，跟我們都不是一個時代了，我以前看過一句話，怎麼說來著。&l;我們從一個圈子裡跳了出來，但也不要忘了，我們跳不出更大的圈子。&r;大多數時候我們應該體諒父母的，但他們很多偏頗的看法也不能盲從，對不對。我們辛辛苦苦唸了這麼多年書，就是為了鎮守住我們的圈子，不能再被他們拉著往回走。&rdo;

蘇阿細點點頭：&ldo;思想是要前進的。&rdo;

柳惠心把水瓶取下來，兩人回宿舍，並排走。穿過長長的走廊，23間屋，從第一間走到最後一間。夜晚太過孤寂。

柳惠心說：&ldo;我爸，我小叔，我大爺，他們都叫我以後回去，方便找工作，但我就想留在南州，要不就去上海。我們那小地方特別小，真的小。出來都出來了，還讓我回去，我才不想一輩子待在那兒。&rdo;

&ldo;我們家裡人都沒什麼文化，我一大家子人，就我一個在外面上學，說的矯情點兒，我就是我們全家的希望。&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