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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裡瀰漫著絕望的灰色，蔣琬終止一段延續十年的單戀，而肖勁坦白一曲失敗人生。

人人都在紅塵中受過，誰又真正輕鬆？

到頭來得過且過，愛過，不曾忘過。

☆、第35章 冷戰

第三十五章冷戰

肖勁抽菸的頻率突然提高，他的菸癮在近階段提升至極限，離不開放不下，只在接送江楚楚前後才放得下‐‐為避免在襯衫領口留下香菸餘味。

楚楚又回到後座，上車即沉默，半個字也不與他多說。偶然間目光相觸，也快速散開。同行是迫不得已，如有可能，她但願再也不見他。

她恨他，到今天仍記得清清楚楚，聖慈醫院一幕幕，都是他對她從頭到腳每一寸面板的徹底羞辱。

去死，去死吧肖勁！

六月，臨近聯考，全校師生都在忙碌中求生存。

但這一天又不同，s張的更年期提前到岸，教鞭甩得呼呼響，她的喜怒無常都需要歸因於她體內未能發洩完畢的老化基因。

到下午放學前，陳家興突然被s張點名，&ldo;說，是不是你！&rdo;

陳家興畏畏縮縮站到講臺前，連番解釋不是他，到最後逼得連家鄉話都講出來，惹出全班鬨堂大笑。

原來午休時間s張又叫他去辦公室提包，來回之後發覺她錢包裡少一張大鈔，她是福爾摩斯轉世，查都不必查，當即斷定是陳家興中途順走。

為什麼？

當然是因為窮，窮是原罪，是黥首之刑，令你無處遁逃亦無處棲身。

她單手叉腰活生生是一隻大茶壺，另一隻手揮舞教鞭，啪一下打在陳家興光溜溜的腦袋上，&ldo;還不承認？死不悔改！&rdo;

又一下。

&ldo;不許哭！&rdo;

再一下。

陳家興本來就長得不算周正，疼起來齜牙練嘴，整張臉都皺成一團，越發地突兀地醜。

他忍不住伸手想要摸一摸被教鞭抽到發熱發麻的頭皮，卻在半途中被s張攔下，接著抬高教鞭狠抽他手背，&ldo;還敢伸手？&rdo;

總之他做什麼都不對，樣樣事都討厭，除非低下頭任她抽打。

啪啪啪‐‐一聲比一聲響亮。

陳家興哭得眼淚鼻涕橫流，一張臉髒得不能看。

s張一邊打一邊罵，&ldo;醜八怪，鄉下佬。明天叫你那個北姑老媽來學校道歉！&rdo;

全班都被戳中笑點，少男少女天真不諳世事，有權利在羞辱中攫取快樂。

但s張囂張橫行十餘年，欺負人挑物件都有長足經驗，回回都是&ldo;陳家興&rdo;，全都是無權無勢、任打任罵新移民。

未料到平常事走出不平常主角，江楚楚突然站冒頭，蹭一下站起來，原本就靚到惹眼，站直似鶴立雞群，惹得人人都回頭望，而她的眼卻盯住揚鞭的s張。

情形突變，不必解釋已經知道各自角色。

一時間教室變戰場，空氣焦灼，人人屏氣凝神認真觀戰。

&ldo;阿楚，回來。&rdo;是閆子高壓低聲音在背後說，企圖制止她的公然挑釁。

但她不管。

她衝動且固執，她嘗過被當中羞辱的痛苦，她今次維護陳家興就像保護曾經那位孤苦無助的江楚楚。

因此她義無反顧。

她一步一步走向講臺，毫不畏懼地與s張對視，直到她走上階梯，搶過s張手中教鞭，兩隻手一頭一尾握緊，再抬起膝蓋，乾乾脆脆折斷教鞭。

接著一抬手，將一件罪惡兇器重重砸在黑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