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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映白沒說話。
言月知道,他不愛聽這種話,可是,她卻偏想說。
她心裡像是燃燒著一把火,無法熄滅,越燃越大。
宣傳欄邊上,便是籃球場,以前秦聞渡經常在這裡打球,言月經常在一旁看著,給他遞水,隨後,等秦聞渡放學,和她一起回家。
再然後,就是籃球場邊的塗鴉牆,畢業生回母校時最常來的地方。
也是櫟城一中著名的情侶聖地。
塗鴉牆下邊,有很多簽名,都是情侶留下的,內容不一,有名字縮寫、有頭像塗鴉,還有各式各樣山盟海誓的祝福語。
言月記得這裡,她高考完後,就是在這裡和秦聞渡表白的。
很多年沒有回來過,冬季的晚上,天上稀稀拉拉掛著幾顆星子,校園裡燈光昏暗,幾乎看不清遠處。
她被壓在了牆上。
「言月,我的生活並不豐富。」對面男人低聲說。
從以前到現在,他的生活都沒有豐富過。
在她之外,幾乎只有黑白兩種顏色。
言月背脊被抵在冰冷的塗鴉牆上,黑夜裡,他輕車熟路撬開她的齒關。
多日不見,久旱逢甘露,言月發現,她的身體,似乎已經習慣了被他這樣略帶粗暴的對待。在這種時候,只記得他,心裡眼裡被他塞滿。
「那時候,你有看到過我嗎?」許映白問她。
言月心裡,有過他一點點位置嗎?
只有身體緊密無間接觸時,他才會覺得,她眼裡有他。
他問完,卻也沒給她回答的機會。
言月睫毛微微濕潤著。
皎潔的冬日月色下,他眉目更加顯得冷淡難攀。
瘋子。
一個理智的瘋子。
她第一次從心底尤然而生這種感覺。
照片上,少年冰冷的面容彷彿還在冷淡地看著他們。
以前的夢像是成了真。
少年許映白,見到她被成年後的他壓在懷裡。
冰冷的夜晚,風越來越大了,卷著一點細細的雪,她出門時穿得太單薄,許映白把自己大衣脫下,裹在她細瘦的肩上,不讓她受到寒潮侵襲,動作甚至說得上溫柔細緻。
言月被他牽著手。
兩人走出校門時,迎面遇到一個人。
五十來歲的男人穿著一件格子外套,頓住了腳步,「言月?」
李冰是言月高一的物理老師,家就住在附近,他出來買點東西,卻意外遇到了以前的學生。
「李老師。」她開口,發現自己聲音還有些沙啞。
李冰很快看到言月身邊高挑的男人,正簽著她的手。
「……許映白?」李冰有些詫異。
他自然記得許映白,沒想到,他居然還會回國。
許映白說,「晚上散步,回母校來走一走。」
他教養好,對長輩很有禮貌。
「哦哦,你們在談戀愛啊?」
李冰笑道,「挺好的,你現在是回國了?沒有繼續做研究?」
許映白給言月理了理圍巾,裹住她的小臉。
他說,「沒有了,在忙家裡的事情。」
許家背景李冰是知道的,他有些遺憾,卻也能理解。
許映白是許明川的獨子,面對那樣不靠譜的父親,高壓嚴苛的家庭,他沒辦法任性。
許映白曾付出過很多代價,為了走自己的路。李冰稍微知道一點內情。
言月唇依稀還在疼著,被他留下了齒痕,被遮掩在圍巾底下。
男人看起來溫和斯文。
他以前是完美的模範學生,成績優異,教養良好,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