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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哼&rdo;鄭敏俐扭過頭，不看她一眼。

見鄭敏俐沒有反應，金玉也不多管，自顧自地說下去：&ldo;娘娘，您可知方才迴廊之上有多少宮女，多少太監？這麼多雙的眼睛，難免會有人看到娘娘的小動作，縱然娘娘事後可以解釋為無意，但若被有心之人故意刁難，恐怕這事也不好處理，就算皇上偏袒娘娘，但芳妃的孃家是厲府啊！厲總輔會放過您嗎？&rdo;金玉將事態利害分析給鄭敏俐聽。不出其料地，鄭敏俐的臉色趨於平和起來。&ldo;這一步棋下得太過明顯，說不定連皇上也會怪您，到時，您該靠誰呢？&rdo;

&ldo;哼，強詞奪理。&rdo;雖然承認金玉之言確實有理，但鄭敏俐就是不服氣。&ldo;那這麼一來，本宮也沒什麼好處啊！&rdo;

&ldo;怎麼會沒好處呢？奴婢以後進出華慶宮容易了。要辦什麼事不方便呢？&rdo;金玉看著鄭敏俐，唇角揚起得意的笑容將她眼底的算計之光全然掩去。

&ldo;你的意思是……？&rdo;鄭敏俐隱約有些明白她的話，卻又不是太清楚，但也裝出一副瞭然的樣子。

&ldo;正是如此。此事啊，急不得的！&rdo;金玉看著端著茶水進來的小宮女，及時掐斷了話頭。&ldo;還請娘娘恕罪！&rdo;她看著一臉迷惘的鄭敏俐虛情假意地跪下請罪。

&ldo;算了算了。本宮不與你計較了。&rdo;鄭敏俐看著跪在身前的金玉大度地揮揮手。&ldo;看你這麼些年侍候本宮的份上，就好好地戴罪立功吧。&rdo;她自以為是地下了結論，卻將自己一步步推入萬劫深淵。

［正文：第三十章］

&ldo;吳軹，朕前些天交待你去辦的先皇法事的事準備得如何了，快到八月十二了。&rdo;陸炎城關注著奏摺中的內容，頭也沒抬地問道。

&ldo;回皇上的話，一切相關的禮器、人手俱已備妥。&rdo;吳軹略帶自信地回話，相信應當是萬事齊備，自己也算考慮得周全了。

&ldo;嗯，還有高遠還在當老地方吧。&rdo;陸炎城總算抬起頭來，但視線卻不是落在吳軹身上。&ldo;派人接他過來見朕。&rdo;

&ldo;叩見吾皇！&rdo;被人攙扶進殿的高遠匍跪於地向陸炎城行禮。他的雙腳已無法行走，平時只能以木輪椅代步。但他卻從不曾後悔過，因為於國於已，他皆問心無愧。

&ldo;賜坐！&rdo;陸炎城看著面前削瘦卻仍溫文如昔的高遠，心底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當初才華出眾的他如果沒有入宮，或許今日亦能獲取一官半職，過著平靜安穩的日子，但為了報答自己的舉手之勞，他今日無法人道且雙足俱廢。

摒退了所有的人。陸炎城走至他的面前，&ldo;高遠，你後悔過嗎？&rdo;他沒有說明，但高遠明白他問的是什麼。

他仰頭直視著一身正服的陸炎城。&ldo;皇上，如果臣說從來沒有後悔過，您信嗎？&rdo;

不待陸炎城接話，高遠亦道：&ldo;微臣不論是淨身入宮，還是殘斷雙肢，都不曾有悔，因為沒有人逼過臣。是臣的選擇何悔之有？&rdo;他緩緩地說來，言詞中卻有些不容置疑的肯定與堅強。

&ldo;好個何悔之有，那麼如果朕要你的命呢？&rdo;陸炎城步步緊逼地追問道。

&ldo;如果臣不給，皇上就會不要嗎？&rdo;高遠絲毫沒有退縮地反問道：&ldo;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皇上又何須多問呢？&rdo;

&ldo;既然你明白，那就再好不過了。朕會將你妹妹妥善安排的。&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