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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爸呢？&rdo;滕洋看父親停下來不再說了，忍不住問道。可問出了聲，又有些後悔，紅著臉。

滕崇塬卻像是沒發現她的不好意思，&ldo;我？我有幾次都想說的。一次是被班主任冤枉，她給我作了證。還有一次是籃球比賽，我們班得了第一名。最想說的那次，是我考試成績終於超過她了。我那時候就想著，怎麼也不能比她差。可是，終於還是沒說出口，就這麼過去了。&rdo;

滕洋聽著父親的初戀故事，就這麼無疾而終，到底是有幾分悵然，她忍不住接著問，&ldo;後來呢？&rdo;

滕崇塬笑了，&ldo;後來，就碰到你媽媽了啊。那時候，我們都上大學了。我們那個年代，能上大學的女孩子沒有不聰明的，偏你媽媽單純得什麼似的。有一回我們開玩笑打賭來著，讓我問你媽媽借五十塊錢。那年頭的五十塊錢可不是小數目，我和你媽媽又不熟，更何況，她也拿不出來啊。我都忘了自己是編了個什麼理由了。你媽媽拿不出，急得都快哭了。我心裡有些過意不去，糙糙找了藉口就走了。誰知過了兩天，你媽媽在食堂裡碰到我，我正吃一個包穀面的饅頭，你媽媽偷偷站在外面，等我出來了，半天不肯說話。我著急了，問她到底有什麼事。你猜你媽媽說什麼？&rdo;

&ldo;媽媽把五十塊錢借給你了。&rdo;滕洋猜測著。

滕崇塬笑了，眼睛裡滿滿的都是幸福，&ldo;那怎麼可能？我們那時候不興和同學借錢的，而且，她想借也沒有啊。&rdo;

滕洋靜靜等著。她不知道媽媽說了什麼。然後，她就看到父親的眼睛發著光，臉上的表情格外溫柔，&ldo;你媽媽那個笨蛋啊，她揉著衣裳角跟我道歉。說實在拿不出五十塊錢借給我。不過食堂的一份飯是二兩，她吃不了。可以每天給我勻一些，這樣，我就不用吃窩窩頭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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