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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素心唉聲嘆氣:「唉,現在不提也罷,都怪我,是我老糊塗了其實,當年愉兒心悅的人就是你,只是,你爹偏疼臨兒些,臨兒又是個不能容人的,萬一愉兒不能娶個門第高的媳婦」
「羨魚,你也別怪娘。」邱素心抹了抹眼角:「愉兒自小被他哥哥欺負,我便心疼他些,不得不為他多做打算。你可知道,愉兒背上有一道疤,是五年前被臨兒故意所傷。當時傷口極其猙獰,愉兒在床上躺了一月都還沒養,他爹對臨兒沒有絲毫責怪。你說說,我如何能不擔心?」
邱素心說到激動處,胸口起伏,還真挺像那麼回事。
李羨魚左手驟然收緊成拳,雙眼亮得嚇人,似有怒火在燃燒。
這次倒不是裝出來的。
李羨魚是真被氣得不輕。
沈臨在不知道真相前,一直把沈愉當作親弟弟,即使母親再偏心,對沈愉依舊禮讓照顧,又怎麼可能去傷他。
邱素心這般顛倒黑白,也不怕遭到反噬。
明明,沈臨也是她的親骨肉啊。
這一刻,她忽然有些感同身受沈臨的心情,莫名有些悲憤。
李羨魚怒一甩袖,聲音擲地有聲:「娘,你放心,既然我來了,就絕不會再讓人欺負他!」
邱素心也懂得循序漸進的道理,揩了淚輕笑:「娘也是糊塗了,怎麼與你說這些,罷了罷了,娘不提了,你也別因這些事煩擾。」
李羨魚早已沒了演戲的興致,與邱素心隨便應付了幾句,便起身告辭離開。
而原本已經離去的沈愉,從一側的屏風後轉出來。
邱素心問:「愉兒,你覺得如何?」
昨日邱素心在聽完沈愉那一番話後,就欲在今日拉攏李羨魚,但沈愉說還要再試探一番,故而才會有方才邱素心的那一番話。
此刻沈愉嘴角噙著一抹笑,回答他母親:「我原本還有兩三分不放心,但今日一試,便知此事穩了。」
那種因為喜歡的人受了委屈而憤怒的眼神,作不了假。
這邊李羨魚離了明松院,心中仍有些氣怒。
小說裡看到的,到底不如親眼所見來的真實。
這一刻,她忽然想見見沈臨。哪怕什麼也不做。然而等她回到臨風院,卻得知沈臨並不在府中。
一直到傍晚,沈臨也沒有回來。
明日就是回門的日子。原書裡,沈臨是有陪原身回周府的,卻不知這一次,沈臨還會不會陪她回門了。
李羨魚覺得十有八九是不會的。
她有些發愁。
舅舅一家對她那麼好,明日若是不見她的夫婿同她一起回門,還不知道要怎麼擔心憂慮呢。
第二日晨起,李羨魚有些提不起精神,慢吞吞起床,慢吞吞地吃早飯,想著一會兒該如何應付舅舅舅母,好叫他們可以不那麼擔心,安心回金陵。
就在她慢慢翻攪著碗裡的鹹蛋黃蟹肉粥時,出去吩咐人準備的綠蘿掀了水晶簾子進來,「小姐,您快一點兒吧,世子已經在外面等候了。」
李羨魚手中的湯匙停住,「世子在外面等我?他要跟我一起回去?」
綠蘿點頭:「是啊,小姐。雲繡已經將東西都準備好了。」
李羨魚立刻打起精神,連喝幾口粥後,就撂下了碗:「走吧。」
等李羨魚出了門,見了態度和昨日一樣冷淡的沈臨,忽然記起一件事來。
沈臨前世繞道東南向齊國借兵,因毒性發作病危,又有淮賓王的手下追殺,幾遭險境,恰在東南方做生意的周大表哥施了不少援手。
這個人,倒是恩怨分明的君子一個。
她就說嘛,他怎麼可能是因為她才回門。
沈臨的馬車是專門特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