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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推了推身邊的錦麟：&ldo;……我肚子疼，應該是要生了。&rdo;她聲音不大，但聽到錦麟耳中，渾似一道炸雷，他立即坐了起來，披衣就走：&ldo;你別怕，我這就去叫人。&rdo;

醫婆和穩婆早就在府中候著了。得了訊息，魚貫而入將夫人攙進產室待產，一切進行的有條不紊。

暇玉有生過一胎的經驗，上一次丈夫不在，她都應付過去了，這一次家中嚴陣以待，完事齊備，自然更不害怕了。

但穆錦麟卻恰恰相反。之前在天津衛往回趕，一路上馬不停蹄，好歹有事情做，能夠分神，不至於現在這麼緊張。而現在，他就見一群僕婦和那些產婆進進出出，每個人都有事情做，只有他被晾曬在一旁，什麼都插不上手。

產室不潔晦氣，不許男子進，他被擋在了門外。過了一會，裡面出來個婆子告訴他，說羊水剛破，怕要等一會才生，他可以去書房等訊息。錦麟自然不幹，只對那好心的婆子道：&ldo;少廢話，你們只管做你們的，不用管我。&rdo;

他來回在產室外踱步，也不知走了多少圈，就聽裡面傳來妻子撕心裂肺的哭喊聲，登時腦袋一片空白，便闖了進去。

暇玉早料到他會闖進來，此時也顧不得陣陣痛楚了，只對著撲到床邊的錦麟，含淚求道：&ldo;……你去書房等訊息吧……求你了。&rdo;錦麟嘴唇微顫，茫然搖頭：&ldo;不行，我得在這裡陪你……&rdo;

暇玉摸著他的臉，咬牙堅持的說道：&ldo;你在這裡，我怕你聽我哭喊難受，便不敢喊叫了……去吧，去書房，我沒事的……&rdo;

錦麟不願意走：&ldo;你何必管我？你想哭就哭，想喊就喊。&rdo;可暇玉卻不依，仍舊推他，這時那些個穩婆和大夫也勸他。他才幽魂似的出了門，雖答應妻子他去書房，可實際上卻沒離開，而是在一直站在門外等著訊息。

昏黃色的天空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這是今年第一場雨。雖有小廝在身後給他打了傘，但風裹著雨還是襲進了傘內，濕了衣衫。

他還是第一次這麼害怕。彷彿又回到了母親去世的時候，她一番掙紮下來，不僅沒有保住自己的手足，連她自己也去了。那天好像也是這樣，進進出出的僕婦，每個人都在忙，唯獨他什麼忙都幫不上。

那一次，把他的一切毀了個乾淨。

如果暇玉也……那麼他穆錦麟還剩下什麼？他的世界將重歸荒蕪。

&ldo;不，不，不會那樣……&rdo;他搖搖頭，驅散腦海里可笑的念頭：&ldo;她不會有事的。&rdo;

這時就聽產室傳來一聲嘹亮的啼哭聲，便有個穩婆跑出來，她本是要去書房報信的，不想竟在門口看到了穆錦麟，先是一怔，繼而便笑道：&ldo;恭喜老爺，賀喜老爺，是位公子。&rdo;沒等錦麟從這喜訊中回過神來，就聽那屋裡頭又傳來一聲啼哭，那穩婆回頭笑道：&ldo;原來是雙生子，難怪夫人生的有些困難。&rdo;

錦麟趕緊蹬上臺階，就往屋內走，正好碰到第二個來報信的婆子：&ldo;恭喜老爺，又添一位千金，母子平安。&rdo;

第九十一章

暇玉自懷孕後，無論事情大小，錦麟都依著她，她的日子過的順心順意，加上滋補調養的好，在生產前，身體比之前生毓澤時要上許多了。所以即便是在床上自然分娩，她並未怎麼擔心自己的狀況。可凡事都有例外，她就沒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