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他不是好人(第1/2 頁)
禾草把此事聽了個七七八八,這慶三妥妥就是個惡奴,謀害了主人一家,還強娶了家主的獨女,侵吞孫家財產,說他十惡不赦也不為過。
關鍵這樣天理不公的事情,只因慶三和魏家家奴有了親聯,求到了魏澤這裡,許諾奉上家資,魏澤便不分是非對錯,欲替惡人脫罪。
在她的認知裡,官府衙門是為民做主的,可今日所見,並非如此。
禾草並沒有真正見識過草菅人命,她只是一個鄉野女人,這樣大動干戈,費心力的暗黑手段,用在她身上不相稱,她的苦難大多來自夏老大。
她對魏澤的能耐和手段沒有一個清楚的認知,只知道他性子霸道,說一不二,讓人捉摸不透,你看他嘴角明明噙著笑,那笑猶如尾冬時分將解凍的春水,看著清淨,實則冰寒刺骨掠人生氣。
“你那是什麼表情?”魏澤放下碗筷,用香茶漱了口。
禾草亦放在碗筷,想了想,終是把心裡的想法道出:“為什麼要幫他?那不是個好人,難道就因為那點金銀?”
魏澤先是一怔,接著撐起頭,語調中帶著輕飄的笑意:“‘那點金銀’?那可是一個小富之家所有的財資,姨娘好大的能耐。”
“我的意思是你並不差那點錢,何必做這樣違背良心的事情?”
“違背良心?良心是好人才有的,我可從來不是什麼好人。”說到這裡,魏澤把眼珠往下壓了壓。
即使相處一些時日,她仍看不全他。
一個從重圍中殺出來的少年,而今,已是個完全成年的男子,他站得有多穩,腳下的根系埋得就有多深!
憑空吹來一陣風,拂過清澈的湖水,裹挾上點點涼爽的溼意,偷偷溜進羅綺垂掛的聚豐亭,亭週一排侍兒麗婢,透過細娟紗隱約可見正中間的一對影兒。
禾草把指尖放到杯盞壁上,茶溫穿過杯壁生出燙人的涼氣,直到燙意完完全全扎入遲鈍的神經,才收回手。
“有話說?”魏澤見女人眼光忽閃,懶懶地問道。
“是。”禾草把細如蔥白的手併攏交疊,輕輕擱置到腿上。
“說來。”
“這個忙非幫不可嗎?讓那個人得到懲罰,殺人償命,這樣才公正。”禾草把身子往前傾了傾,檀口微張,涼風把湖波投到她的眼中,蕩起一層希冀的光華。
魏澤拿眼看著女人,面上沒有過多表情,兩三息的工夫:“這個勾當沒有不做的理由,姨娘就是心太善了,不必再說,此事我已有計較。”
魏澤看在她給自己繡鞋面的份上難得多說了兩句。
“這裡面的門道不是你想得那樣簡單,斬了慶三,就能伸張正義?那孫家就一個姐兒,慶三死了,她焉能有好結果?孫家門戶大,內裡流肥油,這樣的家宅,只一個女子萬萬撐不住門庭,不肖外賊惦記,家奴欺主的戲碼會再次上演,沒了慶三,還有慶四、慶五、慶六,而且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樣簡單……”
禾草倏忽起身,動作太大把桌上的杯盞帶翻,茶水浸溼了桌面,她其實一直勸說魏澤,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孫家小姐,禾草憐惜她,好端端一個大家千金,不得不委身殺父仇人。
“不是這等說,我嘴笨,腦子也笨,但是再笨也曉得這話是在糊弄我。”
“澤哥兒,我知道你眼裡沒我,你待我不過是面子上過得去罷了,我也自知身份低賤,不奢求那些,裝乞扮憐,只望討你一分庇護,但我亦知‘公理’二字,不是用高低貴賤評判的。”
禾草雙頰泛起一絲慍怒的紅:“你最該網羅的只怕不是金帛錢財。”
“哦?那應該是什麼,還有比金帛錢財更讓人惦記的?”魏澤看著女人怔怔生氣的模樣。
“大爺該多買些高香,每日三跪五拜,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