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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上手套擺弄儀器前他想到什麼似的,從自己口袋裡摸出了一顆薄荷糖含著,薄荷甘甜又刺激的清爽壓下了那股子令他難受的榛子味道,也讓頭暈目眩的感覺好上了不少。
晚一些時候,周銳來實驗室了,還沒看到人影,就聽到周銳咋咋呼呼的聲音。
「我的好哥哥呀,臉怎麼白這樣子。」
「這還比剛才那會兒好上不少了。」韓斌吹鬍子瞪眼道。
「忘吃飯了。」單子淮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讓你們擔心了,還給我帶飯,真麻煩了。」
「這算啥,這四年你給我帶的飯夠我還三年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快畢業了,周銳最近說話總是把「這四年」掛嘴上,被周銳感染的,單子淮也動不動想著這四年。
這四年,也和蘇哲聿在一起這麼久了。
這四年,也見著陳林從可愛的小姑娘走向生命的結局。
「是心裡難受嗎?小淮?」韓斌見單子淮這段時間總是魂不守舍的,他猜想陳林去世給單子淮的打擊肯定不小。
單子淮愣了一下,然後搖搖頭,說不是因為陳林。
「就是心裡總是很亂。」單子淮老實說道:「山雨欲來風滿樓,可以用這句話來形容心情嗎?」
「害,畢業生,正常的,哪個畢業生不迷茫啊。」
韓斌笑著感慨:「畢竟你們都還年輕,前途璀璨啊,但理想豐滿,現實也殘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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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飯時候,單子淮順手刷了一下手機,手機又快沒電了,他現在也已經習慣了這個上午滿格下午就關機的情況
點開通訊錄,第一個便是昨天加上的旻嚴。
y,旻嚴的首字母,真沒想到這兩個幾乎毫不相干的名字是這樣簡單地聯絡在一起的。
單子淮想起來前幾天他和旻嚴見面,旻嚴面對他說出的y那兩個字母,笑了笑,然後點了點頭。
四年前,y是單子淮在網上認識的研究生,也是當時挺轟動的盲校案受害者家屬。他一步步告訴單子淮該如何去嘗試維護單然的權益。
當時他給單子淮留了自己的電話號碼,但是盲校案徹底結束,y就消失了,單子淮也沒有再聯絡過這個人。
「誰在盲人學校?」單子淮倒是直問道。
「我妹妹。」旻嚴笑了笑:「因為白化病視力障礙障礙。」
「這麼多年,我就想在宏正挖出真相,討回公道來。」
「你的叔叔,叫萬有福是吧。」旻嚴撐著頭,眯眼看著單子淮問:「n市頂頭的企業金氏集團老總有這樣的癖好,他們便乾脆憑權力之便發展了這個副業,也給很多有權有勢的人嘗點新奇的。他們的業務還聽雜亂的,如果不是你在,你妹妹也不知道被騙到哪裡了吧。」
「那宏正」
「宏正有人脈和手段幫他們兜底。」旻嚴搖頭道:「反正髒得很。」
單子淮忽然想到了單然創立的網站便有這一條投稿。
他還想到了顧嘉柔拜託自己的事情,顧嘉柔說自己在追一個關於兒童y hui案的真相。
他沒有把單然給他的資料再給顧嘉柔,畢竟他不敢把單然這般叮囑的重要資訊輕易給一個很久不見的老同學。
更重要的是,那次陳林家屬鬧事的紛爭之後,他也認可了不要被所謂的正義和一頭熱血的衝動去左右行為,他下意識地想要逃避,也想單然不要再深入接觸。
可從四年前一直到現在,很多事情看似已經遠去,其實一直深陷其中,掙不開。
「蘇哲聿呢?」單子淮只問道:「他做了什麼?」
旻嚴只是搖搖頭,說他沒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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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子淮把一次性筷子塞進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