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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一橫,他陰陰說道:“給我砸店。”
他一聲令下,他帶來的五名手下開始動手破壞,而客人也嚇得四處逃竄,直往店外衝。
緋紗內心既憤怒又震驚,但她力持鎮定。
這些人的破壞能力簡直比拆除大隊還厲害,他們捧椅子、踢桌子,不一會兒就把店裡的客桌椅統統翻倒在地。
此時,有個光頭的壯漢直走向鋼琴,然後一手推開站在鋼琴邊的香取牧男。
見狀,緋紗再也不能坐視不理。他們愛砸什麼都可以,就是不能動那架鋼琴。
那是父親的寶貝,是父親的遺物,也是她跟父親共同的記憶。一直以來,父親就是用那架鋼琴教導她琴藝……
“不行!”她尖叫一聲,然後衝到了鋼琴前面,擋住了那光頭壯漢。
她直視著他,大聲叫著:“不準碰我爸爸的鋼琴!”
“你說什麼!?”光頭壯漢像是殺紅了眼的瘋狂軍人般,狠狠的給了她一巴掌。
她被打得眼冒金星,耳朵嗡嗡作響,一時回不了神,卻還是直挺挺地站在鋼琴前。
“冢本小姐!”一旁的香取牧男焦急地道,“你快走開。”
“不行。”她神情堅定,“誰都不許碰我爸爸的鋼琴!”
“你真的不怕死?”光頭壯漢惡狠狠地問。
“不準……不準碰!”她眼眶泛著淚光,彷佛用盡全身力量地大叫:“給我滾開!”
“可惡!”光頭壯漢橫眉豎眼的掄起拳頭,朝著她而去。
她把臉一壓,緊閉上眼睛。
死定了!被這人打一拳,她不死也會半條命,沒變白痴也免不了腦震盪……
誰來救我!?她在心裡想著。
而同一刻,浮現在她腦海裡的不是爸爸、不是香取牧男、不是任何她認識的人!而是他——角川無二。
不!怎麼會?她怎麼會想到那個男人?
但更教她訝異的是,那光頭壯漢的猛拳遲遲沒有落下。為什麼?他良心發現,決定放她一馬?
忖著,她睜開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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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睜開眼睛,她看見那光頭壯漢還在她面前,但他高舉的手被另一隻手緊緊攫住,而那另一隻手的主人,竟是剛剛才浮現在她腦海之中的角川無二。
老天!這是幻覺嗎?是不是她根本已經捱了拳頭,昏了過去,才會產生這樣荒謬的幻覺?
“不要動她父親的琴。”無二牢牢攫住光頭壯漢的手腕,沉聲說道。
知道今天是償債到期日,特地前來“瞭解關心”一下的他,一進門就看見這彷佛遭到轟炸般的景象,也看到勇敢擋在鋼琴前的她。
他快速的穿過遭到毀損的桌椅及椎名亮介等人,即時的制止椎名的手下對她動粗。
一見他,光頭壯漢立刻收手,戰戰兢兢、恭恭敬敬的站到一旁,剛才的狠勁此時都不復見。
緋紗怔怔地望著眼前的他,還沒完全回過神來。
他趨前一步,定定的凝視著她,冷峻的臉上有著他極力掩飾隱藏的關懷。
突然,他濃眉一皺,然後伸出了手……
當他的手輕輕滑過她被打得熱辣辣的臉龐,她陡地一驚。這不是幻覺,這觸感是真實的。
她瞪大了眼睛,震驚的、難以置信的看著他。
而同時,無二這舉動也教在場所有人看傻了眼。
“誰打了她?”他冷冷地問。
看見她臉上有一道細細的血痕,臉頰也被打得又紅又腫,他心頭突然一緊。
男人的拳頭是不能對著女人的,而對女人動手這種事也是他非常忌諱的。
“ㄜ……角川先生……”光頭壯漢囁囁地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