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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嘉澤:「嘖。」
片刻後,他漫不經心地問:「結婚真有那麼好?」
「好啊。」程俊說,「老婆孩子熱炕頭,你試試你就知道。」
「算了吧。」盛嘉澤扯了扯唇,「女人會影響我開槍的速度,只有了無牽掛,才能心無旁騖地保家衛國。」
程俊乜他一眼,輕笑:「愛情這玩意兒可不管你要不要保家衛國。」
「愛情這玩意兒跟我無緣。」盛嘉澤無比自覺地從他兜裡拿出根煙,又在他菸頭上借了把火,「謝了。」
其實他現在不怎麼抽菸,也沒菸癮。
起初是在部隊學上的,剛去的時候夜裡站崗不偷偷來一根,精神頭就熬不過去,後來慢慢地就不需要了。
只有和老戰友在一起,才會偶爾想念那種感覺。
他這人有點潔癖,但程俊和他是同抽過一根煙的交情。
尼古丁的氣味吸入肺裡,那些摸爬滾打的歲月也都浮上心頭。
陽光灼烈,他們所在的臺階上有一棵亭亭如蓋的大樹,剛好給出這一方陰涼,微風拂過時挾著淡淡的香樟氣息。
盛嘉澤目光眺遠了些,居然從那些穿著同樣的迷彩服,戴著同色帽子的小女孩兒當中,找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雖然離得很遠很遠,遠到他昔日破了a軍區射擊記錄的視力都看不清臉長什麼樣,可就是能確定是她。
小姑娘太瘦了,彷彿風一吹就能倒,瘦得和周圍別的小姑娘格格不入。
當知道軍訓負責人是程俊的時候,他就覺得自己必須來看看。
手裡的煙一截截變短,變成灰落進泥土裡,他沒留神居然看了她許久。
突然,那抹瘦弱的身影像枯萎的花朵從枝頭猛然墜落。
煙從手指間滑落,在褲子上留下一抹黑印,他卻毫無察覺,憑著本能從臺階上一躍而下。
第10章
即將暈過去的時候,她聽見很多人叫她名字,聲音模糊而朦朧。
隔了幾排隊伍的初禾尖叫著跑過來抱住她,可她周身的感官卻逐漸失靈,只留下一層淺淺的意識。
恍惚間一雙有力的臂膀將她托起來,殘存的嗅覺捕捉到一縷熟悉的氣息,然後安心地沉入黑暗裡。
再次醒過來,是在學校醫務室堅硬的板床上。眼皮顫抖著睜開,入目是一片素淨的白。
許聽夏微微呻吟,目光從天花板緩緩下移,落在床邊,初禾滿是擔憂的臉上。
「夏夏,你醒了?」初禾激動地站起來,回頭叫:「醫生,她醒了她醒了!」
穿著白大褂的校醫走過來,仔細為她檢查了一下身體,笑道:「稍微休息一下,如果頭不暈不難受就可以回教室了。我給你開個證明,這幾天的軍訓不能再參加了哦。」
許聽夏垂下眼瞼,「嗯」了一聲。
醫生出去後,初禾握住她的手,擰眉道:「你身體這麼弱,怎麼不早和老師說啊?還跟我們一起軍訓,醫生說幸好你沒硬撐,補點葡萄糖就好了,再嚴重可是要叫救護車的。」
許聽夏勉強勾了勾唇:「我就想試試……」
她出生時是早產,在保溫箱裡待了很長時間才艱難地活下來。雖然一切指標都正常,也沒什麼大病,但隨著她慢慢長大,卻發現體質比其他孩子弱。容易感冒,每逢變天都得經歷一次重感冒,稍微運動就會大喘氣,體力也很差。
小學和初中的軍訓她都被迫半途而廢,體能測試爸爸媽媽也直接和學校打了招呼讓她跑步免試。這次她卻想著嘗試一下,說不定自己並沒有那麼差勁……
「好了好了。」初禾見她表情失落,不忍心再詰問,「你再休息一下我們回教室哦,我去給你倒杯水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