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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算了就算了。以他現在的身份和地位，也的確沒法再傷害到咱們！&rdo;王二毛想了想，也不願意繼續跟周文糾纏下去。雙方實力如今相差太為懸殊，繼續糾纏往日的恩怨就成了仗勢欺人，勝之不武。

&ldo;嗯！&rdo;程名振默然以應。

見他還是提不起精神，王二毛笑著將話題岔往別處。&ldo;我估計皇上召見你，也是為了詢問河北的事情。畢竟竇建德的老巢，就在你當年的地盤上。沒有人比你更熟悉那裡。&rdo;

&ldo;熟悉又怎麼樣，不熟悉又怎麼樣？竇家軍已經不存在了。誰去了還有擺不平麻煩？&rdo;程名振勉強笑了笑，低聲回應。

&ldo;要那麼簡單就好了！&rdo;王二毛向前湊了湊，低聲提醒，&ldo;你可得小心準備一下，皇宮裡邊那位，可不像傳說般那樣糊塗。我聽人說，當初選派經略河北的官吏時，就很費了一番周折。有人推薦秦王，有人推薦太子，直到裴矩突然宣佈投降了，才最終權衡了一下，把任務交給了淮安王。但底下搭架子幹活的，依舊是秦王殿下的嫡系！&rdo;

&ldo;陛下是在想辦法酬勞秦王的滅國之功！&rdo;程名振想了想，低聲點評。

&ldo;未免沒有替太子防範秦王的成分！&rdo;王二毛四下看了看，一語道破玄機。&ldo;那幾個都是秦王的臂膀，派得越遠，對太子來說，好處越大。而秦王對此還說不出什麼來，畢竟遂了他的意，讓天策府的人得了好處！&rdo;

程名振笑了笑，不予置評。兄弟父子相處到這個份上，對於自幼失去了父親，渴望著家庭溫暖的他而言，實在有些難以理解。

&ldo;但陛下對此也有點不放心。裴寂大人好像也不滿意秦王麾下那幾位，說那幾人過於喜歡運用權謀，替人運籌帷幄可以，獨當一面，則缺乏了幾分氣量。所以私下裡，陛下還在做著另外的準備，以防有不可預測的事情發生！&rdo;

聽完王二毛的分析，程名振皺著眉頭抱怨，&ldo;既然沒有把握，何不選派幾個有把握的人？&rdo;以王二毛現在的身份，他所打探到的訊息，十有七八就接近於真相了。為了所謂的&ldo;平衡&rdo;就甘願冒著民變之險，這大唐君臣，處事也忒兒戲了些？

&ldo;帝王之術也！&rdo;王二毛笑著搖頭。&ldo;你我都是不是帝王，看不懂也罷。總之你小心應對就是了，免得被問個措手不及，說出什麼不合適的話來。&rdo;

&ldo;好吧！&rdo;程名振無奈地咂嘴。李淵會問些什麼呢？風土人情，還是當年河北各方勢力的分佈？如果他問起對竇建德評價，自己該跟他怎麼說？一時間，他竟然想得有些出神，連外界何時陰了天，都沒有太在意。

&ldo;轟隆&rdo;一聲驚雷在天空炸響。豆大雨點打下來，將紗打得啪啪作響。暴雨來了，院子中，無數人在捂著腦袋飛跑。

第四章 功賊 （二 上）

第二天下午，程名振早早地收拾好朝服，來到宮門外覲見。當值的武官前幾天在御宴上見過他，心裡留下的印象不錯。因此也沒有刻意刁難，例行公事驗過了腰牌，說了聲&ldo;在此稍待&rdo;，隨即就入門通報去了。

片刻之後，一個中官模樣的人走了出來，看了看程名振，低聲道：&ldo;是東平公麼？請隨咱家來。陛下正在與幾位大人議事，命你在西花廳裡等著。&rdo;

程名振答應一聲，快步跟上。在朱紅色的宮牆內轉了好大一大圈，頭都開始發暈了，才終於到了一間臨湖的房子裡。傳令的中官命人打來新煮的香茶，指了指桌案上的點心，非常客氣地說道：&l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