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還是得有個家才算完整(第1/2 頁)
季宴禮說他不是心血來潮---可他們一共才見過兩次,就連認識彼此也不過三天時間。
理智告訴她,季宴禮說的不無道理:既然兩人都需要一段婚姻,與其被家裡強塞來一位陌生人,不如給彼此一個機會。
更何況,男人要的只是再見一面。
她似乎沒有拒絕的理由。
可他們顯然不屬於同一世界,餘幼笙光設想她站在季宴禮身旁,只會覺得違和突兀,像是混入羊脂白玉中的一塊雜石。
最重要的是,她無論如何也想不通,季宴禮為什麼會選擇她。
這時於梅帶著兒子從教室出來,見餘幼笙還保持打電話的姿勢,走過去隨口道:“在和誰打電話?男的?”
餘幼笙收起手機,心不在焉地嗯了聲。
於梅來了興致,追問:“年紀多大了?是單位的同事嗎?”
“不是,”胸口悶堵,餘幼笙第一次打斷母親,“是學生家長,您別多想。”
女兒向來溫順乖巧,於梅被駁斥有些不滿,轉念想餘幼笙大概還在煩昨天的相親,也不再八卦,開車帶姐弟倆回家吃飯。
老城區的房子是繼父許鵬早年買的,十幾年間房價翻了四五十倍,矮樓看著雖略顯老舊,面積也就百平米,價值卻至少千萬起步。
“……相由心生,那男的一看就不是好東西。”
許家父子倆在客廳休息,餘幼笙在廚房給母親打下手,看於梅手法熟練地翻炒顛鍋,還不忘替她憤憤不平:“趁早掰了更好,要真在一起,弄不好以後自己沒本事就打人,跟你那個爸似的。“
說起餘父,於梅謹慎地關緊廚房門,才壓低聲音問:“你最近,還是每個月都給他打錢?”
餘幼笙點頭,語氣平靜:“他沒有工作,又是一身病,我總不能真的不管他。”
“你就是心太軟,真是人善人欺。”
於梅看女兒的眼神複雜,想起當年又恨恨啐道:“他得病也是活該!我給那麼多撫養費,他全都用來買酒喝,不然,你怎麼可能小小年紀就得糖尿病。”
型糖尿病的成因尚未確定,自身免疫、遺傳和病毒感染等多種因素都能誘發。
於梅一口咬定是餘父找照顧不周,才導致餘幼笙得病:“成天喝酒不回家,孩子不生病才怪。”
可她生病住院的時候、上大學來北城前的那些年,起碼能見到父親,於梅卻從來沒看過她一眼。
餘幼笙低頭默默洗菜,沒有附和。
她的一言不發大概勾起於梅的愧疚,女人不再重提過去的事,讓餘幼笙把菜端上桌,轉身盛飯。
“這碗給你,”像是要補償她,於梅盛了一大碗米飯,還特意用木勺壓平,“多吃點,你看你最近都瘦了。”
餘幼笙靜靜望著滿滿一碗巨量碳水,半晌垂眸:“媽,糖尿病不能吃太多米飯。”
“……”
於梅尷尬收回手,訕訕道:“那你自己盛,我不知道你飯量。”
說完慌忙端碗出去,像是一刻也忍不了廚房裡的凝固氣氛。
許家父子倆已經在餐桌等待。
見到餘幼笙,性格沉悶的許鵬只是微微點頭,從妻子手中接過碗筷,低聲道:“下次你有事就打電話讓我去,別麻煩幼笙。”
“那你研究所不也要請假?”於梅覺得沒這個必要,“正好幼笙下班過去,開完再來家裡吃晚飯,多大點事。”
說完還沒忘問餘幼笙:“你說是吧。”
餘幼笙聽出繼父話外之音,點頭:“順路,不麻煩的。”
身為唯一不二的女主人,於梅張羅著依次給姐弟倆和丈夫夾菜,然後順勢問起許澤這一週的住宿生活。
從學習到食宿再到新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