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你還有我(第1/2 頁)
餘幼笙幾乎不能目視前方,腦海裡忽地想起那晚她被抵住後的愚蠢提問,臉上熱意直湧。
她毫無震懾力地瞪人一眼:“你怎麼又不正經。”
“明天去老爺子家再帶,”季宴禮薄唇親暱吻在她脖頸,引得餘幼笙不由仰頭,笑容依舊,“……你第一次送我禮物,我總要有些心理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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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諾千金,季宴禮第二日如約穿上餘幼笙送他的皮帶。
不知道男人是否真的不懂使用,餘幼笙在梳妝檯坐下化妝時,就見季宴禮走進衣帽間,半小時後她理好妝發,發現男人居然還一動不動站在長鏡前,手持皮帶。
“你還好嗎。”
餘幼笙走上前詢問,沒想到季宴禮竟然不會系皮帶,輕聲:“……需要的話,我可以幫忙。”
“沒事。”
男人回神後朝她微微一笑,低頭將皮帶繫好,倒是和預想中的手忙無措大相徑庭。
餘幼笙想,季宴禮剛才大抵是在想工作。
飯後兩人稍作整頓,由季宴禮負責開去車程約兩小時的季老爺子家。
路上老爺子打來電話,餘幼笙聽不清內容,光從語氣中也聽得季老爺子性格偏強硬、季宴禮比之簡直無比溫柔。
而更神奇的,是季宴禮從頭至尾語調都不徐不疾,卻聽得出在和老爺子的相處中,顯然佔據主導地位。
三分鐘後通話結束,季宴禮將手機收起來,歉然道:“今天季澤和他媽媽也會過來,抱歉沒提前通知你。”
“沒事,你也是剛知道,”餘幼笙擺手表示不介意,只是她有其他事實在好奇,小心翼翼詢問,“我……可以問個關於你家裡的問題嗎。”
季宴禮左手握了下方向盤,溫聲:“當然可以。”
關於季宴禮和季澤的親屬關係,餘幼笙始終好奇,只是礙於隱私不好打探;相親那晚吃飯時,季宴禮就說過他的父母早逝,可季澤現在也才七歲,他的家長聯絡方式第一欄,甚至不是季宴禮---
“我跟季澤是同父異母。”
季宴禮回答時目視前方,語調平靜如無波無瀾的湖面:“十七歲那年,我發現母親因為難忍家暴、在浴室失血過多而身亡。”
“至於那個男人,車禍死在我二十三歲那年。”
餘幼笙一時震驚到說不出話。
面前十字路口亮起,轎車緩慢停下,季宴禮轉頭笑著看她,抬手溫柔勾起她鬢角碎髮:“沒關係,事情過去很久已經淡忘了,不用覺得冒犯我。”
男人的聲音很輕,笑著低低喚她小名:“笙笙,其實我和你是一樣的。”
“我也沒有過家。”
“……”
不知為何,看見眼前人笑意溫柔地談起故去雙親、駭人聽聞的童年,餘幼笙只覺有巨石壓在胸腔,悶的她喘不過氣。
她的原生家庭不算幸福,再清楚不過其中痛苦;她人近三十的年齡,至今未從幼年時的陰影中走出來。
怎麼會如季宴禮所說那般,想淡忘就淡忘。
有些傷痛,是哪怕時間再長久、都永遠無法抹平的。
她原以為,如季宴禮這般儒雅、包容、情緒穩定的人,想來一定是在愛意環繞中順利長大。
誰知事與願違。
愚笨如她想不通,季宴禮是怎樣做到,能笑著談起這些往事,雲淡風輕的描述,就像是---
就像是他早已經習慣、並迫使自己欣然面對這些苦痛一樣。
“……不會的。”
胸腔迸發的衝動難以抑制,餘幼笙側身緊緊抱住季宴禮,纖細的胳膊艱難卻也拼命地想要將男人全部圈進懷中。
扶手箱鉻的她腰上隱隱發疼,卻不及她此刻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