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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哥兒端著賬本細細看著,自個兒坐在一邊椅子上喝著茶水嗑瓜子兒,有一搭沒一搭和他說著話。問了這幾日的情形,倒是出乎意料之外。官面上薛夔打人的事兒是平了,橫豎薛夔斷不會將這事兒拿出去說的,杜翰林深以為恥,也不會講,便是杜彥莘花間甲更是不會言語。但民間便多了不少傳說,有的說是杜彥莘為著和薛大官人搶女人,這便打了起來;還有的說是為了搶欒哥兒,這就鬧騰。便又有人不服氣,說薛大官人喜歡小娘子是出了名兒的,可沒說過喜歡男的,這就有人拉了先前給薛大官人看病的大夫來,只說是世事無常,誰說薛大官人不能喜歡男人呢?這便流言蜚語越傳越神,只把欒哥兒樂得打滾。、
春哥兒嘆口氣放下賬冊來:“李公子,你還樂呢?”
欒哥兒笑的擦擦眼淚:“這還不可樂?轉眼之間,我便成了爭風吃醋的主兒了?沒想著這京裡更是開通,我還道是——”
“李公子!”春哥兒嘆口氣過來拉他坐好,“你便是想想,這般說來說去的,你這官兒還想不想當了?”
欒哥兒眨眨眼睛:“我本就不是為了做官來考的恩科,便是家裡躲不下了才出來。如今考也考了,皇上也見了,官也當了,還有甚麼了不得的呢?”
春哥兒過去將門關上了正色道:“李公子,你平日裡挺明白的,怎麼這事兒就糊塗了呢?別說是太師尚書的想著借這京察排除異己,便是杜翰林,你以為就不會藉著這事兒找你麻煩?”
欒哥兒張大嘴巴:“有這事兒?”
春哥兒哭笑不得:“你在背後說他那些壞話,你以為就不會傳到他耳朵裡去?只不過一來他對你尚未死心,二來你現下是皇上跟前兒紅人,不好得罪了;三來…便是你也沒甚麼把柄教他抓著。”
欒哥兒心裡突地一跳,心道不會是自個兒往太師處得了考題的事兒他也曉得吧。春哥兒只管看他一眼道:“李公子,便是知道你的就曉得,說你不學無術確是冤枉了你,可你不過是個半吊子,若是好好看了你的卷子,只怕就內有乾坤了。我是不曉得的都能猜到一二,你說是皇上那般精靈的人,怎會想不到呢?”
欒哥兒張大了嘴:“難怪,皇上和你說了甚麼不成?”
春哥兒只得嘆口氣:“我也不曉得是福是禍,皇上倒是挺願意和我說些事兒,但是恕我不便和你說這些事兒。你當只有你們會利用京察,皇上就不會麼?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這個道理都明白,但非得到了眼目前,才會掉眼淚的。”
欒哥兒啊了一聲,只怕腦袋:“這麼簡單的事兒我怎麼就沒想到。皇上定是早就曉得陸大人的意思…你想,京察官員名單皇上是要過目的,本就是要藉著京察還政給皇上,他哪有不曉得的道理。他是皇上,官員們誰跟誰是一黨,他比誰都清楚。那官員名單便是他點了頭的…莫非,他和陸大人是一黨?”
“看你說的這話,皇上便是皇上,會和誰一黨呢?”春哥兒這便笑笑,“怪就怪有的人不識趣兒啊。”
欒哥兒這就溜他一眼:“你說的是秦羽飛那個木頭腦袋吧?這傢伙,幾句好話一說,便甚麼都不曉得了。”
“誰曉得呢?便是會變的吧。”春哥兒幽幽嘆口氣,這就不言語了。
欒哥兒邊想邊覺著自個兒真是大意,這麼巴巴兒的跑了去見皇上,豈不是光明正大告訴皇上自個兒和太師是一邊兒的?皇上明擺著不想和他說這事兒,分明就是生氣了。估摸這還是從春哥兒的事兒上起得頭,真是,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啊。這叫懊悔不已,連連嘆氣。
春哥兒見他這模樣,倒也於心不忍,這就寬慰他道:“你也別多想,皇上心底裡只當你是個倖臣,這就不會把你往甚麼黨爭上靠。這便也是好事兒了。”
欒哥兒深吸口氣:“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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