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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樹的手有些麻木,微微發抖,不知道是因為冷水沖的,還是極度憤怒噁心下的生理性神經反應,總之麻木些好,免得再喚起剛才那些黏糊糊的感覺。
陶樹身心都有些脫力,覺得不太站得住,也顧不上去看廁所牆壁上的瓷磚是不是乾淨,重重地背靠了上去,讓自己以儘量緩慢的速度向下滑,最終蹲坐在廁所的地上,蜷縮著軀幹,緩和胃部的不適,雙手搭在兩個膝蓋上,埋頭喘氣。
陶樹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沒有手機,連時間都看不了,恍恍惚惚的狀態讓他對時間的感受產生了一些扭曲。
玲玲找到陶樹的時候,陶樹一時都沒反應過來有人靠近,直到玲玲的臉在面前放大,五根手指在陶樹面前晃動的時候,他失焦的瞳仁才慢慢聚起來。
&ldo;能站起來嗎?&rdo;玲玲問陶樹。
&ldo;大概……&rdo;陶樹抬起沒有受傷的那隻手抓著水池的邊緣,借力慢慢站起來,&ldo;能吧……&rdo;
玲玲不知道陶樹手上的口子到底傷到什麼程度,剛剛匆匆一眼,只來得及看見滿手的血,她不敢碰陶樹傷著這隻手,只好伸著兩隻胳膊虛虛地護在他身側,預防著他站不住再倒下去。
&ldo;你怎麼樣?&rdo;玲玲擔心地問,&ldo;那個客人怎麼你了?我剛剛進去問他,他什麼都不肯說,起身結了帳就走了,也沒有說再把沒做完的按摩續上。&rdo;
陶樹張嘴想講話,但剛才的嘔吐物和胃酸應該是有些灼傷了喉嚨,一時沙澀得厲害,震動聲帶卻發不出什麼聲音,陶樹急著說話,便又開啟了水龍頭,掬了一捧自來水喝了一小口,把喉嚨裡的疼癢順一順,抹了抹下巴,才回答玲玲。
&ldo;他……應該是想搞我吧……&rdo;陶樹閉了閉眼睛,狠狠吞嚥幾下口水,喉結上下一陣亂動,&ldo;他舔我手了。&rdo;
玲玲嚇了一跳,燈紅裡並不常見這種喜好同性的客人,他們的主要服務並不針對這個群體,說來也奇怪,她見多了按摩女被男性客人揩油調戲,甚至出臺接客也是見怪不怪,但這事兒放在陶樹一個男孩子的身上,她便覺得說不出的怪異扭曲。
&ldo;這……怎麼真有這樣的?&rdo;玲玲有點兒語無倫次,又疑惑地問,&ldo;是挺噁心的,那你……也不至於要把自己這隻手剁了吧?&rdo;
陶樹被玲玲神奇的腦迴路逗笑了,但他現在這幅面色蒼白的樣子,再用力笑起來,那模樣悽慘得玲玲看著都皺了眉頭,&ldo;哈哈哈哈哈……玲玲姐,你想什麼呢?我掙脫他的時候,手裡有東西,一用勁兒就……有煙嗎?&rdo;
陶樹不怎麼抽菸,但腦海里不受控制,強迫症似的一遍遍過著剛才的場景,讓他有些承受不住,急需攝入點什麼能刺激神經的東西。
&ldo;有的,你等等。&rdo;玲玲在自己衣服的包裡翻找著,找出煙盒來,抽出一支,見陶樹兩手都還沾著水,便把煙直接放在了他嘴唇之間,又翻出火柴來劃著名,點燃了煙。
自從燈紅開始用金屬探測儀一刀切的嚴查,不光是女孩兒們再也不允許穿著有金屬搭扣的內衣,連打火機上的金屬元件也不放過,玲玲不得已只好把打火機換成了火柴。
陶樹的呼吸並不平穩,煙又吸得著急,這一下嗆進去一大口煙氣,刺激了嘔吐後本就敏感的咽喉,猛烈嗆咳起來,怎麼也止不住,又轉過頭趴在水池上乾嘔了幾下,才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