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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樹點點頭,在筆記本上快速記錄著。
&ldo;你不錄下來或者拍下來嗎?&rdo;玲玲好奇地問他。
陶樹愣了愣,一般剛開始聊,他都不會直接錄音拍攝,怕受訪的人戒備或是緊張,也是出於對對方的尊重。
&ldo;你不介意嗎?&rdo;陶樹問她。
玲玲搖搖頭,&ldo;你也不拍我的樣子,錄下來免得再寫一次,&rdo;玲玲說著抬頭去看陶樹寫下的筆記,一下子被他整齊勁瘦的字吸引了,&ldo;你這字寫得可真好,我讀書那時候,狗爬一樣的字,寫完了自己看都費勁兒。&rdo;
陶樹拿出錄音筆,檢查了電量之後開啟開始錄音。
&ldo;以前我爸教的,他說我就算寫得慢,也得寫好,不然就得打手心兒,重新再寫。&rdo;
&ldo;你投生得好啊,&rdo;玲玲感慨又羨慕,&ldo;你家裡人這麼肯管著你,我當時要是有人管一管……&rdo;
陶樹像被紮了一下,低頭苦笑了一聲,&ldo;玲玲姐,我沒告訴過你,我是6歲上到我爸爸媽媽家的。&rdo;
玲玲沒聽明白,疑惑地問他,&ldo;6歲?以前你跟著爺爺奶奶?&rdo;
陶樹搖搖頭,&ldo;我的爸爸媽媽不是親的,我是被他們收養的,我爸爸,也就是養父,是當年負責我親生父母案件的警察。&rdo;
玲玲頓時呆住了,&ldo;案件&rdo;二字好像沉重的鐵錘,將陶樹表面看起來完備無缺的外殼砸得稀碎。
&ldo;我親生父親我已經不太記得長什麼樣子了,&rdo;陶樹回憶著,&ldo;當時太小了,只記得家裡好多東西都留不久,我媽說是都拿去賣了,換錢,沒錢了就打我媽,我對他的一切記憶,就是掄起家裡剩下的那些不值錢的東西和我媽對打,後來我約摸四歲的時候吧,有一次,我媽攢了點錢,要送我去讀幼兒園吧大概,結果那錢也被他找到了,拿去不知道幹什麼了,我媽就瘋了一樣和他吵,和他打。&rdo;
陶樹苦笑著,這些記憶都非常模糊了,他只記得自己被男人砸過來的陶瓷存錢罐兒砸到了頭,一陣劇痛,人都嚇傻了,從家裡哭著跑了出去,跑到同一條街上開鋪子的鄰居阿姨的店裡,阿姨看著陶樹的頭都破了,血混著小男孩兒的鼻涕和眼淚流了一臉,花裡胡哨的駭人,趕緊打電話叫了警察,那個警察就是後來收養陶樹的黎桐。
&ldo;等警察去的時候,我媽已經躺在地上不動了。&rdo;陶樹為這個血腥的故事續上潦草的下場。
&ldo;你親媽……被打死了?&rdo;玲玲膽寒地問,生怕觸痛了陶樹。
&ldo;沒有,沒有死,斷了幾根骨頭,好像還有腦震盪和輕微內臟出血吧,他下手太重了,就算是那個對家暴沒有那麼重視,也說不過去,判了刑,進去了。&rdo;
&ldo;那你媽媽還在,怎麼就不養你了呢?&rdo;玲玲問。
&ldo;我媽也沒什麼本事,還不如你和劍蘭姐,&rdo;陶樹搖著頭,&ldo;她後來怪我跑出去惹得人報了警,讓家裡沒了男人,沒了支柱。&rdo;
玲玲聽得握緊了拳頭,她沒有孩子,但看著劍蘭玉雪可愛的女兒,她也會想著如果自己有這樣一個小小的孩子,和自己血脈相連,對自己無限信任和依戀,她必定拼盡全力都要保護孩子的周全。
&ldo;她開始餓我,打我,很奇怪,那個男人還在家的時候,我媽總是護著我,但他進去了,我媽就變成了他……又過了大概一年吧,我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