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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他的突然出現,凌爸爸難免會有幾分震驚,但短暫的震驚過後很快便又平靜了下來。他慢慢地從椅子裡站起來,走到段輕鋒身邊,客氣地伸出手來:「段先生,初次見面,來坐來坐。」
一邊說,一邊就把段輕鋒往客廳的沙發上讓,同時又不忘給旁邊的傭人使眼色,讓人趕緊上茶來。
只聽得客廳裡響起略微凌亂的腳步聲,很快被段輕鋒搞得有些僵硬的氣氛,又和緩了下來。
「伯父你好,貿然前來,希望沒有打擾到你們。」段輕鋒這種大老粗,平時是很討厭和人應酬說客套話的。但對方畢竟是凌珠顏的父親,該有的禮貌還是要有的。他跟著凌爸爸進了客廳,往沙發裡一坐,整個人顯得非常自然,一點兒也沒有即將提親的尷尬和緊張。
倒是還坐在餐廳裡的凌媽媽,整個人卻有些繃不住了。她盼著見未來女婿不是一天兩天了,打從凌珠顏開始相親時,她就已經在幻想未來的女婿是個什麼樣兒了。每次拿到相親物件的照片,她就會在心裡自問一句:「這個就是我未來的女婿嗎?」
曾經,她將賀家棟看成了最為合適的人選。在得知他的性取向後,還頗為鬱悶了一段時間。這男人真是什麼都好,配她家女兒相當合適。只可惜的是,世上的事情總是不能事事如人意,長得好家世好本事好的男人,偏偏卻不喜歡女人。要不是有這個致命的硬傷,搞不好凌媽媽真會勸女兒不要太計較,忍一忍就過去了。
畢竟這個世界上,完美的男人是不存在的。女人在尋找丈夫的時候,想的應該是如何實現利益最大化,其他的細枝末節,都可以忽略不計。
這就是凌媽媽為人處世的哲學,她一向將它視為真理,並且嚴格地執行著。所以當段輕鋒這樣的大餡餅砸到他們凌家時,她怎麼能不歡欣鼓舞,怎麼能不激動難捺。說句惹人笑話的話,最初那幾天,她甚至激動得都沒睡好覺。整晚整晚在床上翻來覆去,想像著跟段家聯姻是怎樣榮光的一件事情。
平時她跟她那些富太太朋友們喝茶逛街的時候,嘴裡談的無非就是誰家兒子娶了有錢的媳婦,誰家女兒嫁了有錢的老公,明著暗著地較著勁,生怕被人給比下去了。
說起來她家凌晉文,娶的老婆也算不錯了,說出去相當有面子。但這也只是平均水平而已,說出來大家無非就是跟著捧場幾句,誇她有福氣罷了。
但如果有一天,她能向眾人宣佈,她家女兒嫁給了段家的大少爺,那她可以肯定,在場所有的太太們,眼珠子都會從眼眶裡直接掉出來。別說捧場誇獎幾句,估計沒一個人能說出半個字來,那嘴巴大得,能塞得下完整的一個雞蛋。
這就是差距,這就是現實,這就是在財富和權勢面前,人們不得不赤/裸裸地低頭。
那種揚眉吐氣羨煞旁人的感覺,一輩子大概也就這麼一次了。錯過了段輕鋒,凌媽媽相信,她是絕對不會再有這樣的金龜婿了。
所以在凌媽媽的心裡,段輕鋒其實已經算是她家的女婿了。這個人,她志在必得,無論花費多少精力,都必須讓他屬於自己的女兒。從情感和理智雙方面來說,這都是一個太誘人的餌,由不得凌媽媽不上鉤。
但想像是一回事兒,現實卻又是另外一回事情了。這個她幻想了無數遍,夢想了千萬次的金龜婿,當他真的活生生地出現在自己面前時,那種巨大的衝擊還是讓人無法招架。
凌媽媽坐在那裡,一時間幾乎忘了怎麼呼吸。平時八面玲瓏能說會道的嘴,就跟吃了啞藥似的,一個音節也發不出來。她怔怔地望著剛才段輕鋒站立的地方,彷彿那一團空氣可以凝結成人形,彷彿段輕鋒還沒有離開,依舊那麼帶著點淡笑地站在那裡,向大家輕聲說著「晚上好」。
幸福來得實在太快,又太過猛烈,凌媽媽那久經沙場考驗的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