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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黑漆漆的眼眸一下子亮地像在發光,「真的嗎!!」
沈清寒移開視線:「嗯。」
又沉默了一陣,沈清寒問,「你家住在哪裡?待會送你回去。」
「哦哦。」安瑜突然想到什麼,擺擺手,道,「不用了,我讓我朋友來接我。」
她放下手裡的藥酒,用紙巾淨了淨手,從口袋裡拿出手機開機,心虛地調成靜音。
給司機發資訊道,「李叔,我去秀秀家玩,她家司機會送我回家,不用等我了。」
又給舒秀秀去了條資訊,讓她過來接自己,順便給自己打個掩護。
把手機關掉前,她試探著抬眼看沈清寒,「加個聯絡方式嗎?我把你拉進班群,分便通知。」
沈清寒爽快地把自己的碼遞給她,安瑜勾起唇,快速地掃了,好像怕他後悔。
確認加好後,她探頭畫室,「所以可以去參觀了嗎?」
沈清寒掃一眼她腳踝,見淤血散地差不多了,點頭道,「穿好鞋。」
沈清寒的公寓一共兩層,是純正的美式公寓,窗戶大,室內簡潔亮堂。
公寓內沒有廚房,或者是他們把廚房改成了吧檯,一樓是客廳,餐廳,還有吧檯,安瑜目及之處有三個房門,一間畫室,一間洗浴室,還有一間不知道用來幹什麼。
走進畫室,畫架上是一副未完成的落日圖,臨摹的是前幾年收割國內外各大獎項的《日》。那是位年輕女士的作品,筆觸細膩,光和色的表現幾近完美,天邊的太陽在畫中燃燒,然而墜入水中,大膽的配色使整幅畫都有種震撼人心的悲壯感。
雖然這幅畫的色調明亮,但細讀之下安瑜總覺得有些陰冷。
情感表達地太過了,典型的後印象派作品。
據說這位偉大的畫家留下這副作品後便抑鬱去世了,不知道曾經歷過什麼。
而沈清寒臨摹出來的畫,雖然還沒有完成,但是安瑜也能感受到其中的掙扎。
他根本就調不出來原作者的色彩,每一筆都好像在懲罰自己,充滿了痛苦與糾結,是半成品應該不是他畫到一半有事耽擱了,而是他畫不下去了。
這不該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該去臨摹的畫。
安瑜評價道:「我覺得它不太適合你。」
年輕的男孩子,畫出來的東西應該是蓬勃、充滿生氣的。
卻沒想到沈清寒一下子黑了臉:「你什麼都不懂。」
安瑜一怔,她非常相信,如果不是沈清寒非常良好的涵養不允許他做出有失風度的行為,他大概會把她趕出去。
可能這幅畫對他有特殊意義吧,她不再看,而是看像其它作品。
發現大都也都和這幅作品一樣。
掙扎,痛苦。
這兩個詞從她的腦海里冒出來時,她莫名有一種,心臟被紮了一下的疼痛感。
她壓下不適,轉頭沖沈清寒笑道,「不看了,我們出去吧。」
沈清寒點點頭。
一路沉默,安瑜看了眼手機,舒秀秀還在過來的路上。
來時的快樂蕩然無存,內心彷彿與他的焦躁感同身受。
安瑜第一次知道,原來自己一天中的情緒,也可以這樣豐富多彩。
茶几的另一邊,放了些乾果和糖。
她沒有安慰過人,只幼時看過一些動畫片,笨拙地拿了一顆玻璃糖,剝開,伸手遞給他,試探道,「給?」
女孩的手在去畫室之前就洗得乾乾淨淨,白嫩又柔軟,捏著一顆紅色的糖,滿目都是關心。
沈清寒緊繃的情緒就像被一根羽毛輕輕安撫,漸漸舒緩下來,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他有些懊惱,女孩子主動的行為就像給他遞了一個臺階,他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