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1 章 20(第4/5 頁)

況下，接受陌生哨兵的靠近？

儲存終端裡共有600多份影片記錄，太多了，每一份都是一兩個小時的長度。為了不讓自己聽到噁心的聲音，他先按下了靜音按鈕，並直接選擇了最後一個影片。

其他影片都以日期、事件命名，但最後一個影片不同，它名為：breedgcenter023871。

畫面中出現的是一個明亮房間。隋鬱立刻認出，這是飼育所的辦公區。他甚至看到那個綠色的老風扇在牆上緩緩轉動。

幾位年輕人正在操作檯上工作，有人操作終端，有人整理材料。隋鬱開啟了聲音，但影片十分安靜。他按下倍速，時間流動加快，偶爾會聽見一些呼喚的聲音，工作人員相□□頭執意。這是一段普通的日常監控。

隋鬱卻想起，隋司曾經斬釘截鐵說過：他沒有參與

過鬥獸場的任何事情，但沒有說過飼育所。

這個影片會出現在這裡，或許是複製的時候出了錯。誰複製的？誰把這個影片放在了這個儲存終端裡？

“……糟……出事……”聲音忽然傳來。

隋鬱連忙後退，恢復尋常速度。

一個身穿手術服、戴著口罩和手套的人衝進辦公區。他身上有血，雙手揮舞：“死了，死了！糟了，糟了！”

畫面裡有一個人站起：“怎麼了？”

那女人不行了。一次取太多，大出血，止不住。

取了多少個？

目標20個。

20？20個也會死人？你們不經常取這個數量嗎？

會有意外的呀，怎麼辦？今天取不出合適的，交不了工。

換一個人。還有女嚮導嗎？算了，女的就行，隨便再取幾個湊足20……現在取了多少？

很快有別的員工遞去資料：某某和某某身體狀況可以，且打了針。

快快快，清理手術檯，就換某某某。

發號施令的那個人還看了眼手錶：我老婆今天生日，你們別耽誤了我。

幾個人朝畫面另一頭匆匆走去。畫面中剩下的幾個員工自始至終沒有抬頭，彷彿發生的是再尋常不過的一件事。時間持續流動，那似是領導的人回來過一次，氣急敗壞，罵罵咧咧，嘴上操個沒完，從工位上抓起一串鑰匙就往來路跑。

影片結束了。隋鬱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動彈。

若是在來王都區之間看到這個影片，他不會有這麼大的觸動。生的死的，在他眼裡都是猙獰怪物，沒有什麼區別。一個怪物遭難了，一個怪物死去了，對他來說有悲憫的必要嗎？家人常說他冷漠，又為他找理由，“沒辦法”“他腦子是這樣的”。就連他自己也沒意識到“悲憫”是多麼高傲。

但他在王都區認識了向雲來，唯一能讓他放心地、欣喜地注視的人。他還認識了方虞，還有湯辰，這個為了尋找母親、保護朋友，連海域損毀也不管不顧的女孩。

隋鬱始終沒看清湯辰的臉。但他欽佩湯辰，也為方虞難過和惋惜。眼前的影片只是飼育所生活的一個切片，但那死在手術檯的女人彷彿變成了湯辰苦苦尋找的母親，或是方虞下落不明的媽媽。女人們的命運在毫釐之間擦身而過，有人活了，有人死了。

隋司，或者說隋家，與飼育所一定有密切關聯。

他胸口發悶，很久後才退出影片，回到第一個檔案，開啟了它。

坐在椅子上的任東陽雙眼正直視鏡頭。隋鬱的面容失認症讓他連螢幕上的人臉都無法識別，他是從聲音和姿態認出任東陽的。

任東陽的雙手隨意地放在膝蓋上，他還未消瘦得可怕，語氣也平淡：“帶我來做什麼？還要出動狼人，破壞我的家。這部分修補經費，應該你們出。”

畫面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