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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其把筷子插在碗裡，他對這頓豐盛的晚餐失去胃口，也失去了再跟自己的父親交談下去的興趣。他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ldo;我不會買房子。&rdo;

&ldo;那你想幹嘛？做生意嗎？&rdo;

&ldo;把錢存起來。&rdo;

他父親看上去一愣，像是沒有想到何其會說這樣的話，他道：&ldo;還是先買房子吧，過幾年不知道房價又要漲多少。前兩年才賣七千一平方，現在都一萬二了。再不買以後這價格一炒上來，一百萬都沒處買去。&rdo;

何其悶聲道：&ldo;我等房地產經濟泡沫破滅了再買行嗎？&rdo;

&ldo;你知道它什麼時候破滅！趁早買瞭然後趕緊結婚，不要讓你媽在天之靈還放心不下你。&rdo;

但凡何其再有血性一點，這時他應該拍著桌子大吼道：&ldo;我媽！我媽！別拿我媽來壓我！你這個吃軟飯的！&rdo;當然了，說出這些話的後果是當著邢衍的面被他爸從飯桌上揪出來就是一頓暴打，小時候他可沒少挨過打。

何其不說話，他爸也沉默著，利姨不在，整張桌子上沒有一個能調節氣氛的，邢衍就在異常壓抑的家庭氛圍中結束了他的晚餐。

吃完飯後他爸就悶聲不響地離開了，雯玲比誰都吃得快，早就跑到大廳的沙發裡看她的電視劇去了。何其和邢衍負責收拾剩下的碗筷，他們是在家裡吃的，不是在飯廳，所以得自己洗碗才行。

雯玲靠在沙發背上問何其：&ldo;阿哥今晚你要睡哪邊？&rdo;

何其站在水槽前背對著她說：&ldo;睡那邊，今晚你自己睡，要乖乖的，電視不要看太晚，知道了沒有？&rdo;

雯玲沒有回答，只是哼了一聲，轉頭看她的電視去了。

第92章 插pter 17

何其從別墅裡走出來，跟邢衍說他今天想喝酒。邢衍說好啊，那我奉陪。何其說今晚我可能會喝醉，邢衍說沒事我看著你，你醉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何其笑著說你上次趁我醉了還偷親來著，別以為我會忘了。邢衍臉紅了，他發誓這回不會偷親何其，最多是光明正大地親他。

何其聽了這話，本來是笑著的，走了兩步，又不由自主地嘆氣起來。

他說，一想到明天要回去，心情就異常地沉重。邢衍說能夠理解他的心情，小時候他住在北京，四合院裡住著他母親的老師父，那人是他童年裡唯一的光，後來去世了，現在回想起來還覺得心很刺痛。

何其埋怨說他從來沒給自己講過那位老師父的事，邢衍解釋道他在那裡只住了很短一段時間，很多事情都忘了，只記得滿頭白髮的老師父在院子裡撐著長長的杆子把樹上的杏子打下來，最大的那顆留給了自己。何其取笑他道，就一顆杏子就把你幼小的心靈收買了？邢衍說，後面很長一段時間裡，我擁有的只有一顆杏子。

金黃的、溫暖的，在寒涼的童年，記憶裡唯有這麼一處被照亮的角落。

何其忍不住抱了抱他，然後說，現在是我比較難過，你就別來跟我比慘了。

邢衍回抱了他，說你說得對，我現在能親你嗎？

何其說不行，我有一肚子的氣和委屈。他將腦袋往邢衍的胸口上靠了靠，感慨地說道：&ldo;談戀愛真好，傷心的時候有人抱。&rdo;

邢衍低聲地說你先將頭抬起來，何其說幹嘛，他低頭就在他的嘴唇上親了一口，何其假裝生氣地在他背後拍了拍，邢衍連忙求饒說我錯了。何其放開了他，趿拉著拖鞋在夜色下的小道上行走，邢衍跟了上去，何其說我現在是想哭哭不出來，這可怎麼辦。

邢衍說酒精一定能把你的眼淚給逼出來。

何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