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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前。

昨晚穆逸舟走後，她原本打算先回住處，但穆逸舟的硬碟就擺在跟前，且願意給她看，她按捺不住，就先點開看了幾張。

看了幾張，她就呆住了。

照片裡的穆逸舟很憔悴。

不止是容貌消瘦、氣色欠佳的那種憔悴，而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精神頹廢的那種。

有一張是他躺在山坡上，背後是枯黃的草，濃綠的松柏，他嘴角扯著，臉上卻殊無笑意，眉目清雋如常，但眼神是迷茫甚至空洞的，迥異於從前的熾熱張揚，也不同於如今的深邃內斂。彷彿一個失去希望的人，放逐在山野間。

那段時間的很多照片都是這個狀態。

有一張是在海邊，巨浪翻騰，他獨自蹲在那裡，背影格外孤獨寥落。

還有一張是在餐館裡，天賦過人的穆逸舟在洗盤子，神情很寡淡，但眼睛裡有了點精神，彷彿重新開始體味生活。

也有一些合照，跟當地人的，跟韓懷公的。

照片裡的韓懷公跟如今差不多，站在燒烤攤邊，戴著墨鏡搭在穆逸舟肩上，一副睥睨天下、萬事都在掌握中的樣子。而穆逸舟雖比他帥，精神氣卻欠缺幾分，眼神裡幾分疏離，似乎周圍的煙火氣息與他無關。

甚至這個世界都與他無關。

童溪覺得心口疼，一張張往後翻，穆逸舟也慢慢有了變化。

瘦削的身板好像長了肌肉，同樣的polo衫穿在身上，氣質卻截然不同。

那雙眼睛也漸漸地有了光彩，兩年後在同樣的海邊拍了張照片，給人的感覺與之前迥異。

整整一個夜晚，她慢慢翻看這些照片，到最後一個資料夾，裡面不是照片，而是些文件。起頭的是一封法律文書的pdf，她遲疑了下，點開檔案，是c市法院簽發的，上面「田瑛」的名字顯眼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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